姰暖沉默着眨了眨眼,没接话。
疏忽她的反应,自她斜襟盘口处扯下别着的帕子,握着她手开端擦残墨,语气漫不经心。
“您这么说,我会感觉四爷眼下待我的情意,待我的好,都很不值钱。”
“没出息,几支笔罢了,就把你打发了?”
“愣甚么?傻样,还挑不挑钢笔了?”
江四爷闷声低笑,撂下碗筷撤了帕子擦嘴,腔调仍然漫不经心。
他的话顿了顿,像是当真考虑了一下,才对着姰暖一字一句说道。
“四爷真好~!”
这么三言两语,姰暖方才的气恼,莫名就烟消云散了。
她也不在乎,反倒欢天喜地的捡起江四爷搁在桌上的五只钢笔,眉眼笑弯语声娇软。
“无妨,擦不掉,归去洗洗就好了。”
“嗯?”
“唉~!别扔呀,说不定还能修好呢。”
姰暖乌黑瞳珠微转,忍不住打趣似的问他。
江四爷气乐,掀起视线似笑非笑盯着她。
“丢了就丢了,不是还剩好几支,犯不上心疼,看看,把手都弄脏了。”
归正他摆着也不如何用,不是批阅文件,自来也不爱看誊写字。
这话虽是逗她的,但姰暖可不爱听了。
姰暖被他拖拽了一把,仓猝撂下细豪笔,被迫跟上他脚步。
两人回到韶云阁时,炊事早已经摆好了。
“说偏了吧?明显说的是四爷,如何又扯到了别人?哪来的别人?”
她挽在他臂弯上的手不乐意地晃了一把,纤眉微拧辩驳道。
“人都会喜新厌旧,当一个男人已经成为负心汉的时候,是不在乎甚么品德和叱骂的。”
江四爷心下受用,牵着她的手穿过指缝,改成十指相扣,还悄悄捏了一把。
臭男人,又被他花言巧语的乱来了。
“恼甚么?这么不经逗,说钱如何了?爷多费钱给你,不也是待你的情意?爷的意义是,今后就乐意给你多费钱,多到你算都算不清,没人能超出。”
“四爷真是暴殄天物…”
“那四爷现在待我好,就想做的万全殷勤,莫非未曾想过,今后移情别恋了,娶了旁的女人,委曲我做妾时,就不是愧对我了?”
姰暖捡起来的,恰是先头他拿来丢杜审的那一支。
她掀睫看了看江四爷,替他夹了箸菜,柔声提及送定礼的事。
姰暖唇瓣微张,走畴昔哈腰将笔捡起来,笔身已经被踩歪了,笔尖溢墨沾到她手上,明显是不能用了。
“如有一日爷真移情别恋了,我们有孩子,爷也会护着你们,让你们母子的日子安稳无愈。”
她走到桌前,举着笔递给江四爷看,“才说要都给我的,这么贵重的东西,如何好随地乱扔呢?四爷真败家!”
变脸比翻书还快。
就很奇特。
“四爷。”
“昨日你不是提到名分的吗?爷话也同你说的清楚,眼下爷是想好好待你,等光阴久了,说不定会想娶你为妻,该补得礼数还是先补上,免获得时候想起来,感觉愧对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