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爷可有胃口?我已经让碧珠去备解酒汤了,您要么先喝点粥?”
“你先吃,吃饱了再让人清算。”
大兵照实答道,“四爷昨晚出去了,这会儿还没回。”
男人对一个女人耐烦,这个女人又怀了他的骨肉,那他应当是会耐烦更加。
姰暖忙回身号召碧珠出去,眼尾余光又非常不安闲地悄撇了眼江四爷。
姰暖脚步挪动,又局促地冲他扯出抹笑。
桌子很快清算洁净。
江四爷撩帘子踏进堂屋,就瞧见昨晚的残羹剩饭,复原模原样摆在桌上。
姰暖抿唇一笑,“四爷可起了?我来给他送膳。”
江四爷对上她乌亮洁净的月眸,默了默,清声道。
江四爷轻啧一声,回到冷僻清的屋子,看着满桌子没人清算的残羹剩饭,更加觉着败兴得很。
“这么早,倒也不消亲身跑一趟,令人送来就成。”
姰暖素手交握,低轻回声。
翌日大朝晨。
好歹没有脂粉气,倒是让她松了口气。
——
她抚着心口侧身转头,看清沿青石径而来的两道身影,不经意地轻舒口气,握动手垂了垂眼。
干脆进屋重新换衣,去寻了项冲和杜审,出门应酒菜去了。
姰暖拎着食盒的手不自发收紧,喃喃开口。
还得等等...
她缓慢昂首,对上江四爷好整以暇的眉眼。
没等姰暖回声,他便自顾进了屋。
姰暖一迈进门栏,天然也瞥见了这副模样。
“听不闻声?”,头顶的声音微微扬高。
外屋里静下来,姰暖顺势放了碗筷,抬手掩着鼻翼强忍下犯呕的打动。
昨晚歇得晚,一会儿另有事要出趟城,以是一大早赶返来洗漱换衣。
“多谢四爷,四爷慢走。”
他眼睑动了动,神采淡下来,提脚出了堂屋。
她送都送来了。
江四爷垂眼,瞥见两副碗筷。
再不然,他既然都送到了院子门口,她就不会揣着明白装胡涂,连请他出来的话都不提。
她纤眉微蹙,屏了口气压下胸口里的翻滚,伸手接过食盒,跟着进了门。
话咽了归去。
“那今后四爷如果返来,令人提早知会我一声?”
但要拗着他,反着来,他也懒得再理睬你那份‘不识好歹’。
江四爷换了身儿简便的衣裳,踱着步子从里屋出来,手里端着盏凉茶,一边儿漱着口一边儿盯着她看,端倪模糊噙着两分笑意。
直觉对方固然甚么话都没说,却已经是在无声地指责,她身为‘女眷’的不称职。
可也是,昨晚她来的时候,也没见这院子里有服侍的人。
“...好。”
姰暖眨眨眼,唇边扬起的弧度缓缓落下,想了想,还是婉声多问了一句。
她抿抿唇,又掀起眼睫,满眼澄彻地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