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日三餐也不消特地筹办,不必然会返来吃。”
江四爷轻啧一声,回到冷僻清的屋子,看着满桌子没人清算的残羹剩饭,更加觉着败兴得很。
“四爷可有胃口?我已经让碧珠去备解酒汤了,您要么先喝点粥?”
这厢,姰暖回屋洗漱过,熄了灯歇下,也是翻来覆去地深思着苦衷儿。
“到了,去吧。”
姰暖特地到主院来送早膳。
“是,夫人,项总军已经叮咛人去送热水了。”
“返来就过你韶云阁去,多一双箸子的事儿,不必特地筹措了。”
“你先吃,吃饱了再让人清算。”
但要拗着他,反着来,他也懒得再理睬你那份‘不识好歹’。
姰暖将早膳摆好,心机忐忑地在桌前坐下,悄悄等着。
顺着他,得他意的话,他倒是也好说话,凡事能让一让。
“坐吧。”
再不然,他既然都送到了院子门口,她就不会揣着明白装胡涂,连请他出来的话都不提。
话落,也没等姰暖说话,独自提脚进了院子。
这类人...,得哄着来。
桌子很快清算洁净。
出去了?还一夜未归?
干脆进屋重新换衣,去寻了项冲和杜审,出门应酒菜去了。
身后远远扬起的清懒调子,令姰暖惊了一下。
他说着顿了顿,挽着袖管儿走到膳桌前,点了点桌上早膳。
他眼睑动了动,神采淡下来,提脚出了堂屋。
江四爷换了身儿简便的衣裳,踱着步子从里屋出来,手里端着盏凉茶,一边儿漱着口一边儿盯着她看,端倪模糊噙着两分笑意。
江四爷将漱口水吐回击中茶盏,盖上杯盖,顺手撂在一旁桌几上,语气平淡随便。
她送都送来了。
江四爷撩帘子踏进堂屋,就瞧见昨晚的残羹剩饭,复原模原样摆在桌上。
“我不知四爷昨晚不在,想着在您出门前将炊事送过来,以是来得早了。”
姰暖一迈进门栏,天然也瞥见了这副模样。
没等姰暖回声,他便自顾进了屋。
“那今后四爷如果返来,令人提早知会我一声?”
姰暖眨眨眼,唇边扬起的弧度缓缓落下,想了想,还是婉声多问了一句。
“快清算下去了,催人送洗漱器具来。”
再是个通透的心机,也别希冀她会俄然间想开了,摆副本身的位子。
“多谢四爷,四爷慢走。”
怕轰动屋里的人,她忙起家走出了堂屋。
男人对一个女人耐烦,这个女人又怀了他的骨肉,那他应当是会耐烦更加。
项冲冷静立在院门口,没跟出来。
江四爷没回声,立在原地等着她带着小丫环走进院子。
他眸光一动,立在原地撩着帘子,等姰暖出去。
江四爷对上她乌亮洁净的月眸,默了默,清声道。
不过看她这份情意,又自发地晓得陪着,还是给面子地用了一碗清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