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缓缓,吹着街边的树木,挑逗起那离枝的白花纷繁落去,如同夏季白雪,纷繁扬扬。氛围里飘散着淡淡的香气和果木的暗香,闻来非常舒心。
“唰!”
悄悄的夜,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,映着他月白长衫上的悠悠青竹纹,仿佛一幅灵动的画卷。
“帝都以内岂容尔等猖獗!”
“死人了!死人了!”
宋蕴之笑嘻嘻地伸手,一手夺过他的酒盏,另一只手落在他的额间,奇特道:“那你为何说我爱显摆?那撒的花瓣和酒,可都不是我出的银子,是别人请我的。”
年青人沉眉,将长剑横于胸前,冷冷地瞧着追来的那些人。
沈苍梧略略挑眉,瞥了他一眼,面无神采道:“妒忌?我为何妒忌你?”
柳煜扬了扬眉,嘲笑道:“天然是去晴芳院,月白,你去衙门请谢大人过来。”
“沈苍梧,你妒忌我!”
此人身着素色衣衫,外罩稍深一点的大袖衫,料子顺滑,倾泻而下。衣衫上暗纹在月光下贱光溢彩,衣缘处绣着金浪浮蕊牡丹图,腰间缀着块白玉盘龙珏,气度不凡,非常人能及。
忽地,夜幕之下传来一声惊叫,一女子披头披发从街那头的晴芳院中冲了出来。她的衣衫上尽是鲜血,姣好的面庞上尽是惊骇之色,惨白如纸。
崇宿元年三月,弑水国雄师北还,水徵即位,蒲月定年号天诚。弑水囯忙于内政,春暮进入长久的承平期间。
暮霞城乃春暮国帝都,即便是到了夜里,街上行人还是熙熙攘攘。两边的小贩叫卖声,呼喊声不竭。城东的聚云楼前,更是人潮涌动。
晴芳院中冲出一群持着棍棒的男人,叫唤着“站住”,向她追了过来。
这两人中,月白衣衫的恰是建州城宋蕴之,黑衫的便是他的兄长沈苍梧。
暮霞城三百里外的拂月城中,一条画舫在河面上缓缓前行。
船头上站着的男人脚下一掂,如春燕普通腾空并且,几个起落间掠过水面,落在了黑衣男人身侧。
“还是那么爱显摆。”
面前这年青人,恰是春暮国淳王府的小王爷——柳煜,而他也是春暮国巡检司的巡检使。身侧的少年,是他的贴身保护荀月白。
他的话音落下,荀月白身后走出八个身着巡检司官服的人来,护着那女子,催敢着那群男人往晴芳院去了。
这女子一边跑,一边大声叫唤着,连鞋子落在了背面也毫无知觉,一双玉足踩在冰冷的青石上,疯也似地往前奔。
又一身着素色衣衫的少年从人群中掠了出来,伸手一挽,扶起颠仆在地的女子,向年青人恭声道:“小王爷,此事如何措置?”
夜风吹着两岸花香与脂粉味,飘散在氛围里。一十七八岁的男人手持玉笛,双眸微阖,十指在玉笛上翩然若蝶。婉转的低声从他指间流出,连绵反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