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听雨楼，宋蕴之有些闷闷不乐。这柳催雪和灭门案扯在一起的感受，实在太难受了。

至于身后那黑衣公子，样貌与其不出摆布，只是有些冷。

花千影秀眉微皱，似有无穷遗憾，悠悠叹了声，“是啊，十二岁，总有明白过来的一天。”她摸了摸粉黛的头，“我只但愿，到当时候，你不会悔怨这一天来得太快。”

沈苍梧伸手在他额上弹了下，却未答话。

粉黛脸颊更红了，踌躇了半晌，低低问道：“姐姐，这……这是谢公子送给你的信物吗？”

小二笑着迎了上去，往二人身后一瞧，便看到了一身紫衣的柳煜，不由得眼睛一亮。这公子二十来岁，眉清目秀，举手投足之间，无不披发着逼人的贵气。

冷不丁的声音，让小二精力一拧。他当真想了想，点头道：“记不清了。”

醉仙阁的小二最不缺的便是眼力，哪怕柳煜身上衣衫并不华丽，但他几近能必定，面前这小我，又岂是一个富字就能概括得了的。

宋蕴之点头，拥戴道：“这话在理。”

沈苍梧现在也在思考这个题目。听雨楼查不出来的，可官府就一定了。既然有人报官，想来衙门必定留有卷宗，只要顺藤摸瓜老是能找到些线索的。

中间站着的侍女名唤粉黛，年纪尚小，是花千影从街上捡返来的。见她握着坠子，稚嫩的脸上起了一抹红晕。

沈苍梧闻谈笑了，点头，“江湖人行事，自是翻墙越脊。”

柳煜瞪眼，咬牙道：“你觉得谁都跟你一样变态，见到尸身比见着女人还镇静。我就算露宿荒漠，也绝计不待在那鬼宅子里。”

沈苍梧扬眉。――身后那么大只肥羊，用得着你我这点碎银？

粉黛不明白。她看着花千影星斗般的眸子，内心偷偷在想，长大后若能有花姐姐普通风韵，就毫不会悔怨。

小二却不觉得然，点头道：“唉，公子可别不信。那宅子邪乎，城中的百姓日掉队都不会往那边去，倒是常有客商路过，常常会听到喀嚓喀嚓的响动，另有惨叫声……”

沈苍梧听着二人说话，按住柳煜的手腕，微微一笑，“柳兄，这杯酒确切该饮。”

宋蕴之挑眉，托着下巴瞧了他半晌，“为甚么这类事从你口中说出来，竟如此安然？啧啧啧，可见师父的教诲真的有题目。”

粉黛有些不平气，嘟着嘴，“我已经十二岁了。”

宋蕴之这番话，如果让他的师父流行云听到，必定又少不了一顿揍。

宋蕴之似是猜到了他所想，翻了个白眼，“你莫非要我结合府衙去查这事？我们是甚么身份，那些小我又岂会等闲让我们调阅卷宗？柳煜倒是个妙用，可惜他偷跑出京，透露身份总归不好。”

她识得这坠子，也人的画花的人。

沈苍梧放下筷箸，昂首，“以是就传有鬼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