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维怔怔地望着本身写的字，堕入了冥想。

元曜看了一眼离奴拿倒的书，想说甚么，但终是忍住了。

“不识字就不能品鉴书法的吵嘴了吗？书白痴写的字又丑又笨又丢脸！”黑猫活力地吼了一句，跑了。

元曜仓猝道：“不是如许，小生的披风和冬衣放在一起，还没有清算出来，以是临时先穿了白姬的。小生没有刻苦。”

王维道：“还没写完。现在没有灵感，无觉得继，待我归去以后把它写完。”

元曜觉得白姬会狮子大开口，漫天要价，没想到白姬却只是笑道：“王公子既然是轩之的表兄，我就不收银子了。这方桃核墨送给你，它与你有缘，你且珍惜。”

元曜拉长了苦瓜脸，更悲伤了，道：“离奴老弟，你大字都不熟谙一个，何必也来消遣小生？”

白姬走到货架边，取下桃核墨，递给王维，道：“这一方桃核墨有仙灵之气，能够助诗兴。”

“桃源乡……轩之，我要去寻觅桃源乡……”

元曜受了打击，呆若木鸡。

白姬笑而不语，她又从柜台上拿起另一张纸，道：“这是轩之写的诗吧？”

白姬笑道，“轩之，王公子刚才说，你筹算辞去帐房的职务，分开缥缈阁？”

元曜从速走畴昔，叫了一声：“摩诘？”

王维笑道：“如此，多谢了。我在郊野有一处别院，风景秀美，过些光阴就是重阳了，白姬女人和轩之能够一起来我的庄院赏秋，饮菊花酒，吃重阳糕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白姬笑了，眼神幽森。

王维只觉得元曜寄人篱下，替人做帐房，不晓得他卖身为奴了。白姬也没有点破元曜小小的谎话。

元曜道：“好。”

元曜拿过王维写诗的纸，低声念叨：“渔舟逐水爱山春，两岸桃花夹古津。”

白姬低头细心地看了两遍，才道：“字倒是写得不错。”

白姬昂首，才发明元曜已经返来了，她把写着诗句的纸放下，笑道：“奉告轩之，就无趣了。”

王维道：“轩之，你是世家后辈，又是读书人，流落贩子当中未免委曲，还是跟我一起走吧。”

白姬对劲地笑了，道：“王公子，看来，轩之并不筹算分开。我是菩萨心肠的人，向来待人刻薄，毫不会苛待轩之，请不必为他担忧。等他必须分开的时候，我天然会让他走。”

离奴端来了茶和点心，两盏阳羡茶中冒着氤氲的水烟，中间放着一碟玉露团，一碟贵妃红。

“欸？！！”元曜大惊，顾不上清算东西，仓猝奔去里间。

“桃源乡啊……”王维又堕入了深思。

元曜模糊闻声里间传来白姬和谁的说话声，猎奇地问离奴：“咦？有客人？”

“摩诘，你如何走进缥缈阁了？”元曜微微吃惊，王维如何走出去了？普通人看不见缥缈阁，更走不进缥缈阁。凡是，能够走进缥缈阁的人，都会成为白姬的‘因果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