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娲点了一下小泥龙的犄角，感慨道：“畴前，在东海之上，不周山下，每天看着我捏泥人的小祀人是多么天真敬爱的一条小龙啊。”

白姬叹了一口气，以袖掩面，道：“实在，当时以‘神仙玉女粉’蒙骗国师，害得国师秃顶、掉眉，我也甚感愧悔，这三年来我日夜难以安枕。轩之常说，不义之财勿取，我也深觉这句话有理。现在，把国师的财帛还给国师，我也能放心了。我本不敢苛求国师谅解，但还是但愿国师看在我诚恳报歉的分上，谅解我曾经的不对。”

离奴大声地抱怨道：“书白痴没有怜悯心，圣贤书都白读了，竟和一只抱病的猫计算几枚铜板。”

女娲娘娘？！元曜吃了一惊，这个蛇尾女人是女娲？！那位上古传说中捏泥土造人，炼石补天的鼻祖母神？！！

元曜躺在枕头上，望着飞来飞去的小泥龙，嘴角浮起一缕笑容。但是，一想到天亮以后，小泥龙就会化为灰尘，他又感觉非常伤感。

元曜笑道：“白姬在里间等待国师。”

离奴哭得更大声了，嚎道：“那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
元曜仓猝将小泥龙护在怀里，不让白姬抢走。

“啊？！”元曜一惊，随即道：“你明晓得女娲娘娘走错了，为甚么不提示她一声？！”

离奴一整天都病恹恹的，有气有力，怕见光，贪睡。

白姬去里间等待，让元曜去开门驱逐光臧。

元曜肚子饿了，但是离奴不见踪迹，没人给做早餐。他只能忍耐饥饿，捧了一本《论语》点头晃脑地读：

元曜也不敢置信，他感觉必然有诈。打死他，他都不信赖这条奸滑的龙妖会把吞出来的金子再吐出来。

“因为民气很幽微，庞大。”

白姬笑道：“这些满是国师的了。”

离奴闻言，一下子怔住了。

白姬摇扇，道：“光臧炼的丹药，比妖鬼还追魂夺命。大师都说光臧炼的丹药不是‘长生丹’，而是‘往生丹’，一吃就死，死了就往生。离奴，你不会真的吃了他炼的丹药吧？”

白姬，元曜步行于荒漠中，去找玄武喝酒。

元曜不肯，道：“春夜风寒，小生脱了衣服会着凉的，还是归去拿了行头，或者去找玄武借一个篮子，再返来装五色土吧。”

光臧冷哼一声，在白姬劈面坐下，“彻夜，本国师来讨还被你骗去的金子。”

元曜刚念了几句，一只黑猫从货架下的暗影中探出头，骂道：“死书白痴，别再曰了，吵死了！！”

牡丹屏风后，一盏烛火边，白姬笑眯眯地坐着，她的身边放着三个大木箱。

白姬走向蛇尾女人，笑道：“女娲娘娘，请把‘小’字去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