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奴也吓了一跳，道：“仆人，您这是在干甚么？”

祥云散尽，天龙隐身。缥缈阁后院中，两名白姬脚踏彩云飘下来，衣袂翩跹。她们站在草地上，望着离奴，掩唇而笑。

云层之上，两条庞大的红色龙影昂然游过，巨龙犄角如镰，须鬣张扬，身姿仿佛灵蛇，鳞甲泛着七彩光彩。两条矗立英健的白龙盘桓在长安城上空，在风云中时隐时现，吞云吐雾，收回震耳欲聋的雄浑龙啸。

那人是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，身穿一袭云纹长裙，臂挽月下白鲛绡披帛，倭堕髻上斜簪着一朵胭脂色的秋海棠。她的面庞非常斑斓，左边眼角有一颗血红的朱砂泪痣。不是白姬是谁？！

离奴不肯去，挥动拳头，威胁元曜道：“书白痴，你去不去？”

秋叶纷落，金草起伏。白姬正在各处堆放木料，并往廊柱、门扇上泼松油。看模样，她仿佛是想放火。

元曜、离奴没有在乎，一个持续给古玩弹灰，一个持续吃鱼干。

元曜气得颤栗，“你们……你们……”

元曜道：“小生说一句离奴老弟不爱听的话。从你的描述来看，你和那位阿黍订交也不深，只是童年影象中的朋友。这多么年畴昔了，阿黍底子不晓得在那里，更不晓得它还记不记得你，认不认得你，你留着帽子恐怕也没有甚么用。”

白姬、元曜正在执手凝睇，一小我影沿着回廊幽幽地飘来后院。

离奴愁道：“如果事情真的生长到要分开长安的那一步，爷保藏的帽子可如何办？”

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水中，在长安城中荡漾起一片鼓噪和骚动。世人纷繁走出屋子，在空地上争相张望天龙现身云端的奇景，各大梵刹也次第响起了宏亮而悠长的铜钟声，大明宫中也响起了“咚咚－－”的擂鼓声。

没出处的，元曜的心快跳了两拍，脸也有些发烫。他仓猝回过了头，不敢再看白姬。

俄然，有人走进了缥缈阁。

白姬转头，诡异一笑，道：“烧了缥缈阁呀。”

离奴也懵了，道：“看来，假扮仆人的家伙，道行也很深。”

一阵风吹过，火焰如莲花般摇摆，花瓣纷繁散落，飞舞。跟着红莲纷散，火焰也燃烧了。火焰烧过的处所，古迹般地保持着火焰燃起之前的原貌。

白姬牵了元曜的手，笑道：“轩之不反对，那事情就定下了。”

元曜的脸涨得通红，有些手足无措，结结巴巴隧道：“白……白姬，你……你……小生……小生……”

两个白姬一起道：“我是真的，她是假的。”

墨客瞥见元曜，也“咦”了一声。

漫漫春季，光阴落拓，元曜拿着鸡毛掸子给货架弹灰，离奴坐在柜台前面愁眉苦脸地吃鱼干。

元曜把心一横，道：“不去。”

“即便能够惟妙惟肖地假装成白姬，乃至也能够化整天龙，但是假白姬就是假白姬，她不成能晓得真白姬才晓得的事情。”元曜平静隧道，他问左边的白姬，“白姬，你和小生第一次相遇是在缥缈阁中？还是在韦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