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姬、元曜翻身上马,借着月光望去,四周非常沉寂,没有人迹。不过,不远处有一片严整的屋舍,固然沉寂如死,但模糊有烛光。
不,不是幻觉,这是刚才女鬼拉扯他时留下的。
女鬼花容月貌,风情万种,斑斓得像是一朵盛开至极艳的牡丹。
女鬼不放开元曜,道:“妾身一人待在水底太孤单了,望公子垂怜。”
“恕小生孤陋寡闻,国师是谁?”
元曜低声念了两遍“祀人”,同意狻猊,道:“确切不吉利。怪不得,白姬你讨厌别人叫你祀人。”
那是一件以蜀锦为质料的牡丹斑纹长裙,远远看去,像是一川烟霞。近看,裙子上的牡丹或盛开,或半闭,色采斑斓,栩栩如真。一阵风吹过,元曜乃至产生了裙子上的牡丹花正在顶风摇摆的错觉。
“欸?!”元曜吃惊。
白姬道:“学士院。再往北去,就是翰林院了。这两到处所是天下文人士子们的胡想,所谓的‘千钟粟’,所谓的‘黄金屋’,也就是在这里了。轩之如果插手科考,或许大抵能够说不定也会在这两到处所仕进吧。”
女子踏着月光,缓缓走向元曜。她梳着飞天髻,两点蚕眉,朱唇绽樱,神态千娇百媚,傲视生辉。
那人眼疾手快,在元曜还没叫出声时,伸手捂住了他的嘴,轻声道:“轩之,是我。”
狻猊不欢畅了,道:“姑姑,说过多少次了,我现在是国师的护座灵兽,天后御封的太乙天策大将,你不要再叫我的奶名了。我给本身起了一个新名字,叫狮火。如何样,威风吧?”
白姬、元曜筹办去大明宫中找牡丹衣。白姬从大厅的《百马图》中招下了两匹膘肥体健的骏马,一匹乌黑色,一匹枣红色。骏马在月光下仰天嘶鸣,背上展开了两只庞大的翅膀,仿如飞鸟。
扯谎。元曜在心中道,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白姬在心虚。他感到有些奇特,即便国师是一个道行高深的人,白姬也不成能会这么心虚,仿佛做了甚么负苦衷。
元曜等得有些困乏,眯了眼睛打盹。
本来,这女鬼生前是帝王的妃嫔。元曜不由得寂然,垂下了头,不敢再多看女鬼,“请娘娘不要多想,凡事宽解。”
月光如银,白姬轻提裙裾,走入太液池中。
夜色沉沉,在天马消逝的柳树下,悄悄地站着一只浑身浴火的狮兽。狮兽身形健旺,鬃毛飞扬,两只眼睛如同两盏火红的灯笼。
元曜不由看呆了。
白姬勉强笑道:“我如何会心虚?牡丹衣也拿到了,我不过是想从速回缥缈阁睡觉罢了。”
“欸?!”元曜有些吃惊。
狻猊道:“不管如何,你得退还国师的金子。”
白姬不欢畅了,道:“元曜,妖缘,轩之的名字也没见得有多吉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