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菩提之下,笔墨当中相逢……”
“自古名流不寥寂,因有知音寄诗魂。如有一念相通,你我会在菩提之下,笔墨当中相逢。”
元曜一愣,道:“小生那里有桃核墨……啊,不对,小生身上仿佛是有一小块桃核墨,之前在菊花丛中捡到的,筹办交给摩诘,但厥后忘了……”
白姬、元曜转头望向窗户,但见村长唾沫横飞,语如连珠地和王维、陶渊明说话,村长老婆,村长儿媳、村长孙子也热忱地和客人说话,而茅舍内里又涌来一堆村民,大师簇拥而上,争着和客人说话。
“先生,你如何了?”王维问道。
白姬笑了,道:“真巧。王公子或许下了同一个欲望。但是,人间没有桃源乡,去往真正的桃源乡这个欲望,我两百年前没有替你实现,现在还是没法替你实现。”
白姬道:“佛法无边,王公子如果虔心向佛,必然能够再和陶先生相逢。”
元曜在雾中回顾,斑斓的桃源乡垂垂恍惚,朝他们挥手道别的村民们也垂垂恍惚,垂垂消逝不见。
“先生!!”王维转头望去,背后只要一片迷蒙的红雾,不见了陶渊明。
白姬笑道:“没错。这桃源乡是阿绯找山魅窜改而成。王公子和陶先生的欲望都不是去真正的桃源乡,只是但愿留下夸姣的回想,让对方不要遗憾。以是,我临时这么做了。”
梼杌之爪扣在元曜的肩膀上,纹丝不动。
白姬站在山边望着远处的白云,元曜坐在毛毯上提笔酝酿关于重阳节的诗,王维捧着菊花酒与陶渊明对饮,非常隔心。--这是他们从缥缈阁中偷来的一天,他们想在拜别之前做一些欢愉的事情,那么别离以后也不会哀痛。
白姬在桃花雨中转了一个圈,桃花瓣落在她的裙子上,头发上,非常斑斓。
元曜闻言,鼓足了勇气,伸出左手去掰梼杌之爪。梼杌之爪扣得不紧,元曜没用甚么力量,就把它掰了下来,拿在手中。
白姬从元曜的袍子上撕下一大块布,摊放在地上,又取下吊挂在腰间的月红色茱萸香囊,把香囊中的茱萸洒在布上,道:“轩之,把树叶丢到布上。”
獐子(村长老婆):四吊钱。
炊事费、茶酒费另计。
元曜有些不成置信,他揉了揉眼睛,再一次向村庄望去,顿时瞥见了奇特而惊悚的一幕。
白姬盯着梼杌的爪子,道:“轩之就当它是一片树叶,将它拿起来。不要惊骇,照我说的去做。”
王维、陶渊明镇静的和村民们聊了好久,村长的老婆和儿媳筹办了丰厚的午餐,接待王维一行人。
王维停下脚步,他蓦地回过甚,他的喉结微微颤抖,想说甚么,但又说不出来。
白姬将布包递给元曜,道:“轩之拿着,梼杌之爪的歹意不深,又有茱萸镇邪,并不伤害,能够放入缥缈阁的堆栈中等候有缘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