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姬笑道：“它抱着这一团雪，大抵是想带去给寒空看，寒空也必然会瞥见吧。”

（《冬之蝉》完）

白姬、元曜坐在火炉旁，一边喝茶，一边听雪。

元曜大惊，仓猝去摈除天真而残暴的孩童：“快把蝉放了！你们太奸刁了！！”

看到了冬雪，初空也死去了。

元曜没有答复，只是堕泪。

火焰燃烧以后，初空和寒空规复了生命力，它们不再感到北风砭骨，也不再感觉生命将尽。但是，作为调换一段生命的代价，初空落空了脚，没法再行走；寒空落空了声音，没法再歌颂。但是，它们还是很欢畅，它们情愿为了瞥见冬雪而支出代价。

元曜道：“固然分歧适天然，但它们的欲望并没有伤害任何人，它们只是想看一看冬雪罢了。白姬，你就替它们想一想体例吧。”

元曜在寒空的宅兆中间挖了一个洞，将初空的尸身埋了出来。这一对孪生兄弟又像当初还是蝉蛹时一样，一起躺在大树下沉眠了。

白姬笑道：“我能够实现你们的欲望。但是，违背天道，你们必须支出代价。”

元曜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答复，只流下了眼泪。

元曜分开大槐树，跑回缥缈阁。他流着眼泪对白姬陈述了初空、寒空的欲望，请白姬满足它们看冬雪的心愿。

“我们情愿。”

白姬提起朱砂笔，顺次在两只蝉的翅膀上画下了一个小小的咒符。

初空、寒空跳下大树，化作两只夏蝉，它们扇动着半透明的羽翼，飞到了白姬的掌心上。

元曜在树下挖了一个小土洞，将破裂的寒空埋进了洞中，盖上泥土，堆起了一座小坟。

初空道：“归正，也离不开这棵大槐树了，我就用腿来互换吧。”

初空变幻成人形，瘫坐在地上，木然点头，道：“埋在这棵大槐树下吧。”

白姬道：“只要一物换一物，才气保持天然的均衡。我能够让你们的生命耽误到第一场冬雪降落时，但你们必须用身材的一部分互换这段耽误的寿命。你们情愿吗？”

“撕掉它们的翅膀，看上面写了甚么。”一个胖男孩道。

雪花落下的声音中，仿佛竟有一声声蝉鸣。

白姬、元曜来到大槐树下，初空、寒空并肩坐在大树上，他们清癯得如同两道剪影，青色的单衫随风飞舞。

白姬道：“俗话说，夏虫不成以语冰。它们的欲望有违天道。”

初空明白了甚么，哽咽着道：“寒空已经死了，是不是？”

元曜心中哀痛，他谨慎翼翼地把受伤的蝉拾起来，捧在手上。

“看，它们的翅膀上有红字。”一个小女孩道。

听了初空，寒空的论述，元曜早已眼泪汪汪：“你们跟小生去缥缈阁，让白姬想一个别例，她必然有体例让你们瞥见冬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