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曜心中哀痛，他谨慎翼翼地把受伤的蝉拾起来，捧在手上。

白姬道：“俗话说，夏虫不成以语冰。它们的欲望有违天道。”

初空变幻成人形，瘫坐在地上，木然点头，道：“埋在这棵大槐树下吧。”

白姬拿了一个竹篮，装上朱砂与羊毫，和元曜去见初空、寒空。

受伤的蝉道：“元公子，寒空呢？”

元曜在树下挖了一个小土洞，将破裂的寒空埋进了洞中，盖上泥土，堆起了一座小坟。

“元公子，请让我再见寒空一眼。”初空泣不成声。

三天以后，气温骤降，长安下了本年的第一场冬雪。灰沉沉的天空中，六出冰花缓缓而落，斑斓得如同梦幻。

白姬点头，她从竹篮中取出羊毫和朱砂，用羊毫沾上朱砂。她伸出左手，对树上的两个绿衣少年道：“来吧。”

白姬沉吟了一会儿，道：“现在已经是霜降时节，离第一场冬雪也不远了。好吧，我就略微耽误一下它们的寿命，替它们实现欲望。”

“好。”元曜应道。

死去的是寒空。

寒空笑道：“太好了！白姬她真的来了！”

一只受伤的蝉沉默地望着另一只死去的蝉，四周温馨如死。

元曜踌躇了一下，还是将初空放在了寒空破裂的尸身中间。

元曜分开大槐树，跑回缥缈阁。他流着眼泪对白姬陈述了初空、寒空的欲望，请白姬满足它们看冬雪的心愿。

初空、寒空哀痛隧道：“如果是夏天，倒还能够，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力量走到缥缈阁了。一分开这棵大槐树，我们就会死去。”

听了初空，寒空的论述，元曜早已眼泪汪汪：“你们跟小生去缥缈阁，让白姬想一个别例，她必然有体例让你们瞥见冬雪。”

元曜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答复，只流下了眼泪。

初胡想要振翅飞起来，去往寒空身边，但它的翅膀被孩童扯掉了一半，没法飞起来。它想要爬去寒空身边，但为了调换一段生命，它早已落空了脚。

有一天，元曜去西市买点心，颠末大槐树时，他瞥见三个孩子在树下玩耍，他们抓住了两只蝉，正在撕扯它们的翅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