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政殿内，光芒昏蒙，一应陈列大气而朴素，宫女、太医都在外殿悄无声气地繁忙，神采凝重。

女子身穿正红色鞠衣，着一袭百鸟朝鸾纹样的凤尾裙，挂着白玉双佩。她梳着高高的望仙髻，发髻上戴着金枝十二花树，珍珠流苏随风飞舞。

金色光芒与一团黑气交杂在一起，又被一团碧绿的妖气环抱，看上去非常诡异。

一片绿雾，看不清四周，但模糊可见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。

元曜正在利诱，长孙皇后的幻影倏然消逝了。

萧后叹了一口气，怠倦隧道：“不想了。没有效的，大隋气数已尽，再挣扎也无用。自江都大变以后，我心中哀思愤激，展转迁徙于叛军当中，意气难平，厥后背井离乡，寄人篱下，也是日夜策划，以图卷土重回中原，复我国土。这些年来，我一向在哀思与仇恨当中度过，常常想起你父王，就心中难过。为了复国，我日日殚精竭虑，夜夜呕心沥血，内心没有半晌安宁。但是，不管我如何尽力，如何挣扎，也鄙人能挽狂澜。观音奴，局势已去，早就没有国了。现在，靠着献出传国玉玺，我才气捡回一条命，如丧家之犬般回到这大兴城，不，现在叫长安了。没有国了，不复了，今后就仰人鼻息，苟延残喘地活着吧。”

元曜想转过山川画屏风，但是如何走，也走不畴昔。他只好停在屏风前，透过屏风望着内里。

桑乐咬牙切齿隧道：“我不甘心。我好恨！”

桑乐一愣，继而点头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。

不远处，有一点朱红色。

萧后哽咽，道：“观音奴，统统都畴昔了，你何必这么折磨本身？忘了仇恨，宽恕他们，放过你本身吧。”

桑乐心中哀思，她道：“母后，我们另有机遇……”

两个女人的声音，一个是年青女人，一个是衰老的女声。

这身装束是皇后才气穿戴的，这女子是谁？

元曜望向女子的脸，女子的脸埋没在迷雾当中，看不逼真。但从模糊可见的表面上辨识，仿佛是他曾经在桑乐公主梦里见过的长孙姐姐。

内阁当中，绿雾环绕，元曜瞥见了一座庞大的山川画屏风。从薄薄的屏风绢布望向内里，模糊可见一名女子躺在一筹措汉床上，病入膏肓，奄奄一息。罗汉床边，跪坐着另一名身形袅娜的女子，她望着罗汉床上的病弱女子，极小声地抽泣着，哀痛无助，仿佛一个孩子。

元曜凝睇着那点朱红色，垂垂的，绿雾散去，他看清了。

注释：（1）义成公主：隋朝宗室女，和亲突厥。她在突厥糊口了三十年，前后嫁给启民可汗、始毕可汗、处罗可汗、颉利可汗。始毕可汗、处罗可汗、颉利可汗都是启民可汗的儿子。贞观四年，义成公主被来讨伐突厥的唐将李靖杀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