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远促狭一笑，捏住夜来的手，道：“夜来，你要谨慎你这白嫩的柔荑也没了。”

元曜一听，仓猝把刚才拿到的五两银子拿出来，递给贺远。

夏季昼长，闲来无事，离奴懒洋洋地倚靠在柜台边吃香鱼干。白姬在里间的贵妃榻上睡午觉，还没醒来。

元曜、贺远席地而坐，喝酒闲谈。

花姨见元曜和贺生熟谙，眸子一转，又回身站住了。

元曜一惊，道：“此话怎讲？”

夜来端着文房四宝出去，一脸惊骇的模样。

云裳嘲笑道：“不把欠钱结了，你休想踏进‘和顺乡’半步。”

元曜又累又渴，本想从速办完工作，好去街上的凉茶铺歇一歇。见花姨用心找茬杀价，他不由得有些活力，便道：“小生只卖力送货，做不了代价的主。既然花姨您看不上，那这和罗香小生便拿归去了。”

炎炎仲夏，元曜顶着暴虐辣的日头来到平康坊的“长相思”，给老鸨花姨送她定下的和罗香。

夜来穿戴一袭翠色荷叶裙，梳着倭堕髻，慵懒地倚坐在轩窗边调香作陪。

白姬笑道：“这五两银子我会从轩之的人为里扣，还会算上利钱。换一句话说，从这个月开端，轩之半年内都不消领人为了。”

“小生出门仓猝，没带银钱，这五两银子是刚才卖香料所得，进贤你先拿去用吧。”

离奴道：“仆人，书白痴花的但是五两银子呀！”

贺远见了，问道：“夜来，你这是如何了？”

离奴一拍桌子，道：“甚么？你把五两银子全都给了？！五两银子能够买好多条鱼了！借单呢？利钱呢？偿还日期呢？”

西市，缥缈阁。

元曜仓猝道：“白姬，你休听离奴老弟胡言！小生只是在平康房偶遇一名昔年同窗，一起喝了一杯酒话旧。因为他手头颇紧，找小生乞贷，小生便把五两银子借给他应急。”

贺远见元曜要走，便把元曜拉到一边，笑道：“轩之，我比来手头不余裕，你能不能借我几两银子？等下个月初，家里送钱来了，我再还你。”

贺远瞥见元曜，他乡遇故知，非常欢畅，道：“轩之！好些年不见，竟然明天在这里遇见了！你来长安也是为备考吗？你来了多久了？”

元曜一惊，道：“谁如此残暴，竟砍掉人手？！可有报官？”

元曜告别拜别，回缥缈阁了。

元曜非常奇特。平康坊是饿鬼道的地盘，鬼王带领一众恶鬼占有此中，摄人生魂，食人血肉。他常常从坊间传言当中传闻有人非命在平康坊，有人消逝在平康坊，可唯独没有传闻谁在平康坊里丢了手。

花姨刚吃完午餐，正站在临街的廊阴下剔牙。她为人抉剔，见元曜送香来，一边剔牙，一边验看和罗香的成色。

离奴骂道：“呸！这年初没有借单，谁会还钱？这五两银子必定是打水漂了！都怪书白痴你喝花酒喝昏了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