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，缥缈阁的离奴已经送来了帐单，摔碎的物品列了满满三张纸，折合起来，约有两千两黄金。－－传闻，还是白姬看在韦彦是缥缈阁的熟客的份上，给出的最低代价。

红线探头，向房间里望去，本来怦怦跳动的心一下子跳快了三拍。

元曜望向柜台，发明黑衣少年正在吃的东西是一碟香鱼干。

韦彦“嗯”了一声，就自去货架之间赏玩各种宝贝。

房间里，一个愁眉苦脸的墨客正踮脚站在小凳子上，把头往从房梁上悬下来的腰带里套。

离奴倚在柜台后，持续吃小碟里的香鱼干，他望了元曜一眼，瞳孔尖细：“喂，书白痴，我讨厌你，你身上有水的味道。”

韦彦没有骑马，也没有带侍从，两人徒步走在三月柳絮纷飞的长安街头，身边车水马龙，行人如织。

元曜心中奇特，暗道，她莫非是白日送信的红线？不对，红线身形娇小，没有这么高挑。或许，是另一个贴身奉侍韦非烟的丫环？必然是。不过她这身打扮，实在有些诡异瘆人。

白姬笑道：“真不巧，三月不是上货的时节，西域、东海、南疆的商旅都还在路上。韦公子如果感觉店中的物件无趣，我前几天闲来无事，用水晶珠织了一卷珠帘，相称风趣，要不要看一看？”

离奴邪魅一笑，暴露两颗长长的獠牙，说不出的吓人。

白姬眨了眨眼，道：“月圆之夜，每一颗水晶珠里都会闪现出一张人脸，都是长安城中溺水而亡的人的脸。说不定，韦公子还能瞥见熟悉的面孔呢。”

红线这才回过神来，她走进房间，从衣袖中拿出花笺，递给元曜：“奴名红线，是非烟蜜斯的婢女。蜜斯命我送书给元公子，请元公子彻夜子时三刻在后花圃的牡丹亭中相会。”

红线的惊叫声，引来了不远处的韦彦、南风。

缥缈阁的四扇古旧的木门大开，模糊能够瞥见内里的几个货架，有花瓶，古玩，玉玩摆在货架上。

白姬道：“宿世因，此生果。本日因，来日果。统统皆因他而起，天然也该由他而了。放心，他必然还会再来缥缈阁。”

贼人道：“奉告老子，银库在那里？”

离奴一边吃鱼干，一边伸出粉红的舌头舔舐唇角：“书白痴，离我远一点，不然，我就像吃鱼干一样吃了你。”

“轩之，你来看，这是西域的醍醐香……”韦彦拿起一只木匣，侧头对元曜道，却没瞥见元曜在身边。

武恒爻的声音稍大，话语短促如走珠，因为带有稠密的并州口音，只能听得出残破的只言片语：“意娘。”“生辰八字……”“……返魂香。”

元曜刚将头套进腰带里，又感觉自寻短见不是男儿所为，并且本身一死，韦彦就得背负这笔债务，不管如何，不能扳连了他。不管如何样，本身闯出来的祸，那就得本身来承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