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语一出,二太夫人还没做出反应,来宾们已经群情纷繁。
管沅无声感喟:管洛半个字不提她,直接就把二十一本经籍捧上去,这不是摆了然想让她出丑吗――
虽说执掌中馈的是杨氏,但这几年下来她已经明白,除了晚膳吃甚么这等微末小事,其他都得叨教二太夫人,不然二太夫人绝对能给你挑出刺来。
“本来谢家和我们府友情浅,但我听闻洌哥儿比来和谢公子走的近,礼是不是该比常日添几分?”杨氏向二太夫人叨教。
二太夫人顿了顿,借着戏音讳饰,这番话并没有第三人闻声:“屋子里出了贼,你第一件事不是奉告长辈,而是自作主张送去顺天府,你感觉妥吗?”语气非常严厉。
一通经验以后,管沅借口身子不适,提早回了含露居。
“二太夫人福寿双全,万寿无疆,”管沅亲身捧上二十七本《金刚经》,然后退到一旁温婉而笑,“之前孙女得了仁和长公主犒赏的松烟墨,想到放着也是可惜,因而借花献佛,拿来誊写了二十七卷《金刚经》,为您祈福。”
“你胆量倒是大,”二太夫人轻哼一声,“自作主张就措置了。你是定远侯府的女人,做事情先想想定远侯府的名声,”顿了顿又道,“我已经叫顺天府撤了状子,既然是内宅的事,打二十板子发卖了事。你觉得定远侯府出了贼很名誉?”
灵修有些懊丧:“现在灵氛在后院挨板子,只怕会熬不住。”
你竟然抄了二十七本!七本,二十七本!你真有一套,还拿仁和长公主赏的松烟墨说事,不就是为了让人家都晓得你花朝节的表示,让统统人都看着你,抢我的风头吗!
见着那二十一本经籍,二太夫人笑得畅怀,眼角的皱纹波纹普通漫延开来,愈发叫人看不清她略显浑浊的双眼中实在的情感:“好孩子,可贵你有孝心!”
听戏的二太夫人,喝了好一会儿子茶才开口:“你这孩子呢,平日里是个灵巧的,但也经不住年青不知事。此次我不究查你,但下不为例。”
这话不轻,语气里还模糊带着威慑。她赶紧低头施礼:“请二太夫人明示,我必然知错就改。”
管沅一愣。
……
未曾想清楚,二太夫人就派了人喊管沅畴昔。
管沅闻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二太夫人。
管洛站在一旁,绞紧了手中帕子,一边咬牙切齿,一边又强忍着让本身看起来是在浅笑,生生要把嘴角都崩裂。
管沅盛了一碗乳鸽汤摆在二太夫人面前,就不动声色退了下去。
管洛深吸一口气。
这类事不失了礼数被人挑到错就好,她可不肯意这般低三下四。
定远侯府连唱了三天的戏,接着便是会试放榜。谢阁老的公子谢丕中了贡士八十二名,筹办插手四月的殿试。谢家没有设席庆贺,约莫是要等殿试以后再做筹算――八十二名这个成绩,还是有些玄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