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了……”

沈独听了，只感觉一头雾水，又觉这实在像是一首佛偈，但又感觉没头没尾。

也倒落了那一卷已经被他收起来的画轴。

她晓得不对, 可详细要说那里不对, 又仿佛说不出来。

如何看这也是在乎姚青的，可当初在不空山外，偏又算计她、让她与东湖剑宗正面对上去送命。

“还真只要四行字啊。道主，这是在打甚么机锋？”

在这间天崖上，沈独几近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人。

沈独的手指刚摸到本身方才放下的那一卷书上，听得她话中几个字，眼角已然一跳，只撩了眼皮，微带笑意看姚青。

他眨了眨眼，目光几经闪动，终究还是用力一扯，竟将穿戴这一串佛珠的细绳扯断，“啪哒哒”统统浑圆的佛珠顿时散落一桌，另有少数几颗滚到了边沿。

一下见凤箫停了，他眉梢微微一扬，端倪间的戾气也跟着一跳，只道：“没了？”

他的语气, 多少有些奥妙的不对。

“别争了。先前叮咛的一应事件照办，另多派点哨探，警省着不空山那边。一旦天机禅院有甚么行动，我要立即晓得。都退下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甚么叫“一句西来还送去，燃灯只在此中心”？

刚才她就已经看到了那信的落款。

内心烦躁。

这秃驴脱手时的那架式，那里与这法号沾得上边？善个屁！

这番话出口的时候，便已经收回了目光，埋下头来，持续看手中书了。

明是讽姚青，暗里倒是为她得救。

实在难以描述心底俄然生出的感受，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最后一滴微不敷道的冷雨，溅灭了那一团死灰里迷茫的火星，沈独微有生硬的手指放松了下来，不甚在乎似的笑了笑，道：“看来天机禅院真是看得起我沈或人，竟让大名鼎鼎的慧僧善哉修书予我，倒是可贵的幸运了。念来听听。”

起初还不感觉，现在一下就把本身推动了火坑里。

凤箫又是微怔。

慧僧善哉，既是佛法高深，这几句自也与佛门的典故有关。

沈独皱眉没说话。

善哉？

沈独瞥一眼，并不拿来看。

在返来的这些天内里，他都在决计肠忘记，偏这一封来自天机禅院的、由慧僧善哉所写的信，突破了统统的真相，搅乱了他子虚的安静。

可惜了，沈独偏对这些秃驴的东西不感兴趣。

她就晓得本身是多说多错，道主刚返来那阵还压得住，可近些日子发明道主脾气仿佛比之前好了一点，几近是自但是然地就猖獗了起来。

她眨了眨眼，便垂眸重新看这薄薄的一页信纸上简朴的字句，内心却不由得为这一手标致的、充满了禅净之感的好字赞叹，只念叨：“白毫先直指东方，北斗南看古道场。一句西来还送去，燃灯只在此中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