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野高低不是没有上书反对的,但全都被天子一力弹压了下去。而见天子态度如此果断,世人也都晓得了此事的不容置疑,且顾家父子一去,满朝武将当中竟没有能够堪用之将,以是虽还是有不甘心的人,但也明白只要顾子弋能够掌控住卫国军的帅印,也就垂垂歇了声音。
但是他越是不想,敖烈越是乐意把不想的伤口上狠狠的戳。
北境王似是感慨,又似是记念,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人生若只如初见啊。”
敖烈非常歹意的开口道:“您那位捡来的便宜儿子究竟是甚么来头,不消我多说了吧,您如许都能受得了......”
流镜虽是心中迷惑,但也没有再问,应了声便带着两个小丫环到背面去清算寝具。
孝期还未过,卫国公主顾子弋便被一封圣旨派往北境,接北境王、王妃,以及世子,一同前去虎都。
虎都,烟柳满城的虎都,繁花似锦的虎都,她,长大的虎都......
顾子弋走下擂台,背面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哀呼,目光忿忿的新兵。
北境王不再说话,似是不想再同他争辩甚么。
敖烈悄悄扯出一个有些残暴的笑意来,渐渐开口道:“他们那都是自找的。”
王妃单手撑额,不知不觉又堕入了深思当中。
北境王倒是很安静,低头拾了两枚核桃在手里转着,“陛下都那般发话了,还排了专人来接,自是真要去的。”
他用心拉长了调子抻了抻身子去看北境王的反应,果不其然,北境王固然还是面无神采,但神采已经一层层的黑了下去。
北境王手上行动一停,“你杀了我两个儿子一个养子,还不准我说两句了?”他语气平平,竟连半丝仇恨也无,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。
顾子弋点头,脚步不断的偏头同白七安说道,“我晓得,但我也只需震慑便可,今后有的是时候和机遇让他们心甘甘心的跟随于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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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果天然是这群人被狠狠经验了一番。
他走后好久,王妃还是愣愣的垂首坐着不知在想些甚么,流镜有些担忧,小声的唤她,“娘娘,娘娘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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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烈萧洒的掀帘走了出去,徒留浑身生硬的北境王一人,坐在冰冷的屋中好久好久。
南苑门口的侍卫请敖烈直接进门去,“王爷说了,世子来直接出来便是,不必通传。”
敖烈并未留意母亲有些非常的表示,他现在想着的全都是密信上所说的事,只草草同王妃打了声号召,便往外朝北境王的院子去了。
顾子弋眼神平淡的划过一众新兵,精确落在喊话的那人身上,缓缓牵出一个挑衅的嘲笑,“不敢么?是怕本身连个女人都打不过?”
敖烈闻言便行到矮榻另一侧盘腿坐下,“密信之事?”他也不废那很多话,直截了当的开口,“但是真要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