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有比贩毒更严峻的？”严峫疑道。

长达数十米的路面上，铺满了血肉、骨骼、毛发和稀烂的内脏。被来往车辆碾压了不下百遍的尸身已经化为血泥，场景可谓惨不忍睹，除了半个难以辨认的头颅，连一段完整的长骨都找不出来了。

“妈的那孙子跑得比兔子都快，我一起追到三毛街口，差点被车撞飞出去……”

几米远以外，交警正跟收集记者和围观大众扯着嗓子大呼大喊，次序底子保持不住，警车被堵得水泄不通，嗡嗡的群情声跟咔擦咔擦的拍照声争相四起，仿佛世人赶着入场的盛典。

“啊，”苟利眨巴着眼睛：“那他是图啥啊？”

江停在严峫理直气壮的目光中一声没吭，以他的脾气而言，大抵都懒得停止这类对话，因而翻开车门就走了下去。

江停站起家，脱动手套，重新戴上了墨镜。

“……”苟利满脸仿佛翻开了新天下的神采：“老严，你们窥伺口的真能说，我感受我被他压服了……”

“啊？”

江停：“……？”

严峫有点无法：“你如何还惦记取这一茬。这类便宜枪没甚么好袒护的，给我模具我都能做，暗盘上也就一万多块钱一把。你看这凶手大费周章，顶着高速公路上那么多的监控镜头，又是掐死又是抛尸，费那么大劲不会只是为了那把枪，划不来。”

江停不答，转过身来悄悄地谛视着他。

“——哎等等！”苟利终究反应过来，一把拽住了江停：“你俩帮衬着打哑谜，还没奉告我为甚么刚才说杀人灭口不是为了袒护枪支来源呢？窥伺口瞧不起技术口啊你俩？”

“甚么车？”

江停不答反问：“你刚才为甚么没追上他？”

严峫一怔。

“去查，那车是朋友。”

江停说：“我说过你们不会再找到他了。”

苟利一愣，蹲下身去细心检察，果然从烂得难以辨认的创伤肌肉上发明了极难发明的皮下出血陈迹：“——我去？”

很多人说傻逼才买辉腾，但豪车的温馨度和防护性确切好。起码这会儿，内里那群差人走来走去、大声呼喊的动静是一点都听不见了，全部车厢就像沉入了阴暗的深水，连心跳那几近不闻的声响，都被水压死死摁进了凝固的氛围里。

苟利觅声看去，只见一个漂亮的年青人半蹲在尸身头颅边，头发柔亮乌黑，反衬得侧脸和脖颈纸一样白，乍看都辨不清年纪。

氛围蓦地变得暗潮涌动，仿佛无形的兵戈在虚空中比武。苟利被震慑住了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，不敢出声说话。

“卧槽，”苟利抽了口冷气，说：“真是人手。”

“我，我只在微博上刷到过这类事情，没想到有一天会亲眼瞥见……呕！！”

他垂着眼睛察看头颅，一手拿着墨镜，另一手食指和中指悄悄触碰脖颈下断口的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