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雩从本身坐位上拎来一个外卖袋，内里是两盒一模一样的黑鱼蒸蛋配白饭。碧绿葱花洒在嫩黄蒸蛋上，剔刺后乌黑肥嫩的黑鱼柳浸在蒸蛋中，刚翻开就热汽扑鼻，在灯光下反射出颤颤巍巍的光芒。

天气从微曦到傍晚，从暮霭到黑沉，几百通电话接进打出，十多批警车吼怒来去，但是雪片般纷沓而至的动静中，没有一个是好动静。

刑警面面相觑，连单面玻璃外的步重华都坐起家，眉宇间闪现出一丝猜疑。

吴雩无声地点点头，氛围有些凝重，两人都堕入了沉默。少顷他三两下扒了最后一口饭，用纸巾抹抹嘴说“我吃好了，出去抽根烟，你渐渐吃。”

“？”

“不抽。”步重华眼睛没看他，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，再次把手伸进内袋摸到那两个盒子，才率先走出办公室，背对着吴雩淡淡道“给你看个东西，走。”

廖刚心头一凉“莫非……”

主审刑警姜文国年纪比较大，过两年就该退休了，为人呆板得有点过，是那种瞥见蔡麟蹲椅子上用饭都会攻讦他两句的人，平生最讨厌就是刁建发这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罪犯――要不是步重华现在就坐在内里盯着，刁建发说完第一句话以后，被铐的姿式就必然不会像现在这么规整了。

“你听着，只要48个小时拘传期没到，就轮不到我以外的人说话！”手机那边不晓得说了甚么，步重华一字一句道“我不管年小萍是甚么人，家里另有没有半个亲戚为她驰驱，只要她死在我的辖区里！我就要一查到底！”

吴雩放下心来，拆开筷子递给他，步重华嘴里随便似的唔了声，说“你别走了，跟这一起吃吧。”

“市局已签发面向全社会的通缉令，目前接到各种线索上百条，但大部分都跟五零二案扯不上干系，剩下的临时还在排查！……”

“是！”

“熊金枝把她男人孩子都带进教里，唯独郜琳琳不太信。她不信我也不管，教众那么多我也没工夫一一都管到，直到三月中旬我去丰源村收‘献金’，郜伟才奉告我他女人几天前离家出走跑了，找遍了亲戚家都没找到，我一听就感觉不好。”

“告诉内河搜救中间和110报警平台，征调蒲月二号案发至今四里河道域的统统溺水警情，同时共同水上派出所扩大搜刮地区，四里河往下直到环城河、南运河、津海港，半途能调的统统监控录相都征集过来遍及筛查。别的，为制止怀疑人高宝康逃出津海，立即将协查通报发给各地铁、机场、船埠、火车站、汽车站、高速公路监控站，二十四个小时内再没有成果，联络市局向全社会签发通缉令！”

“我们必必要筹办面对最坏的环境，就是他和郜灵年小萍一样，都死在了蒲月二号那一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