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凤锦见他上前，又退了两步，低着头，一副甚是难堪的模样，战青城只得叹了感喟：“罢了，你既喜好这木簪子那便戴着吧，倒也衬你，过来，瞧瞧你贴的春联。”

兰馨的心刹时沉到了谷底，她谨慎翼翼的问：“爷，那过几日拜年……”

西屋的瞧着这一心做汤圆的两人，终究松了口气，幸亏爷还是惦记取她们家蜜斯的。

“倒是奇了，苏正清那学问陋劣之人，竟有位颇富学问的夫人？”他倒是传闻过苏正清的亡妻乃是出高傲世家的令媛，后因着苏正清与家里闹掰了，只是他查了好久也未曾查出来，她到底是哪位世家中的大蜜斯，没想到，原都是真的。

芳姨搁了茶盏在桌上，又倒了些香料停止那青铜腾纹的香鼎中，苏凤锦又坐在软塌旁，低头刺绣，她绣出来的花模样倒是栩栩如生，甚是精美，只是这刺绣的技艺，实在还远不如她做瓷器掐丝描花来的好呢。

她绣了好一会儿，搁了针线去睡了。

战青城也不急，站在门口，负手瞧着那贴得工工致整春联，苏凤锦只呆呆的瞧着横批否极泰来四个字，现在这统统，当真会否极泰来么？

战青城忽的想起来另有个兰馨，因而便又顺手多揉了几个，分了一半给兰馨：“你也尝尝。”

兰馨心不在嫣的应了，见战青城起家，忙促眉忧道：“爷，天气见晚了，外头如许大的风雪，爷是要走吗？”

“嗯。如何做？”战青城忽的想起东屋，东屋本日怕是不会做汤圆的。

苏凤锦眸色微暗，刷了春联火线小声道：“是我娘亲教我的。”

兰馨见他竟挨着她坐下了，顿时心中大喜，连指尖都悄悄的颤抖着，笑意带东风：“爷，您瞧，就如许，塞些陷出来，再团成团就好了，只是汤圆不宜过大太小，馅也要适中……”

苏凤锦坐在他的肩膀上，谨慎翼翼的刷着米糊糊，战青城昂首看她那发上那支雕镂玉兰花的木簪子，簪子制地细致，想来是在手中把玩甚久的物件了，就着昏黄的灯盏衬得她的发似云般柔嫩，让贰心痒的想要摸一摸，不知是不是云般的触感。

苏凤锦点头笑了笑，跟着挽珠入了屋，屋内置有银碳，和缓得很，只是那桌子上还留着几份战青城留下的笔墨，她来到桌前，瞧了一会儿，便将那几纸字都扔进了碳盆里，一刹时被火光吞噬，烧了个洁净。

春芽朝着那门口望了两眼，将手里的茶盏塞给了挽珠：“你想的倒是美，你也不看看她那副模样，仿佛我们爷委曲了她似的，要去你们去，我就要在这里瞧着她。看她能玩出甚么花样来！”

“行了，别吵吵了！那头春联可都贴完了。”芳姨只感觉这两个见天的吵吵，头都大了。

战青城只得又僵在原处，谨慎翼翼的扶着她，待她刷完了浆糊，又朝他道：“上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