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馨嫁入将军府已经好几年了，服侍着老夫人也是经心极力的，那大师闺秀的气度与风采甚得老夫人的喜好，再者，老夫人本身也是国公府嫡出，就更加瞧不起苏凤锦那样的出身了。

苏凤锦瞪着那些字纠着帕子，闷声道：“都……都不大识，。”

战青城偶尔办公的时候会朝着左手边瞄两眼，见苏凤锦一脸茫然的瞧着那诗，只觉好笑，低头写完了几本折子再去看时，她还是一脸茫然。

战青城忽的笑了，东风满面，跟打了鸡血似的：“自是兰馨送的，人家可比你会服侍人。”

战青城干脆搁了笔，来到她身边，笑问：“那里不识？”

兰馨瞧着她手边的阿谁书签，顺手拿了过来把玩，瞧着那上头刻的字，笑盈盈的道：“我心匪席，不成卷也，倒真是好诗。这书签也是新奇。”

暖春来得很快，不过一夜的工夫，府中的桃花桃花便开了个洁净，白如雪普通搅着初生的嫩叶铺在树上，梨花香气劈面而来，芳香袭人。

老夫人似是下了放心普通，搁了水烟：“兰馨倒是个懂事又孝敬的孩子，将军府切不能孤负了她才好。”

“走那么慢做甚么？跟上。”战青城扫了眼身后的苏凤锦，伸了手将人拽到身边，并肩走去书房。

苏凤锦在这书房里一呆便是两天，这两天倒也有所效果，好歹那首诗是背下来了，还能学着文人雅士的样儿念一句我心匪石不成转也，偶尔战青城也会抽些余暇出来指导一下她写字，苏凤锦学得非常当真，她想着，今后如果离了将军府，总不能因着不识字被人欺了去，以是格外的当真。

“不要脸！”苏凤锦吐得差未几了，接了茶水漱了口，面色有些惨白。

老夫人拂开织玉的手，摸索着烟管抽了两口，她常日里不好那些，只是比来腿疼得短长受不住的时候总会吸两口，夫君已不活着间，大儿子还在，二儿子战死，老三失落了，小女儿又离家出走，眼下连那东屋的也见天的给她找罪受，这日子过得当真更加的糟了。

苏凤锦迟疑着，谨慎翼翼道：“我……我有些不舒畅，能不能……”

老夫人似有踌躇：“可先前之事……”

“这如何行，万一有喜了如何办？”战青城半开打趣似的开口。

“是啊老夫人，兰馨奶奶待府中的人都是极好的，老夫人可要帮着她些才好，东屋那位，指不定再闹出甚么乱子来呢。奴婢听闻东屋的那位她大哥因着贪污还是甚么事入了狱了，原也不是甚么好官，一家人约摸着，都是一个德行。”织玉替老夫人捏着腿，声音清脆低婉又温和，老夫人躺在软塌上眯着眼，好半响未曾答话，兰馨昂首一看，原是睡着了，悄悄取了毯子替老夫人盖上，守在一旁打着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