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毕,林夫性命人送了一盘银锞子,“留着打赏下人。”林浊音亦未几说,表示墨紫接过,便回房去换衣裳。
虽说是散生,但毕竟是候府独一的嫡出蜜斯的生辰,很多有头有脸的妈妈一大早的也都过来叩首,沾沾喜气。林浊音兴头恰好着,不时命人抓上一把铜钱打赏小丫环,又赏了几位管事妈妈几个银锞子。那些妈妈丫环们个个千恩万谢的再三伸谢,又磕了头才去了。
尚来不及坐下,就见大蜜斯林碧波和三蜜斯林碧蓉一前一后的迈进了门槛。相对于林碧蓉的温馨来讲,林碧波就有些聒噪了,但老是适时逗得林夫人呵呵直笑,算得上是三姐妹内里,最会谈笑的一名。
她不说倒未曾留意,这一看,果然如此,那暗绣的数朵海棠花,的确出自她之手。只是时隔太久,两世为人,已经记不大清楚,只模糊记得仿佛曾经有过那么一回事。母亲大略都是轻易满足的。
林夫人的目光了无陈迹的从林浊音脸上掠过,不动声色的说道:“都坐下吧,我已命厨房做了寿面,你们姐妹也都吃一些。”二人忙应了。林碧波就鄙人首坐了下来,笑嘻嘻的取出了一个荷包:“这是我用金线挑的荷包,送给二姐姐戴着玩罢。”
“顿时就是十五,也该进宫去拜见娘娘了。”林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惊起了一滩惊鸿。
可不,这才进门,就笑语盈盈的说道:“二mm来得可早,人逢丧事精力爽,我瞧着二mm本日更加的标致了。”林浊音瞅着林碧波那张精美小巧的脸,没有作声。上一世,她可没少落井下石……
林浊音悄悄叹了一口气,想到上一世林家的结局,唏嘘不已。
林夫人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些,不咸不淡的瞟了他一眼,“前几天我着人送去了几套新衣裳,如何不见穿?”林镇邪年方十五岁,面色惨白,人生得有些薄弱,立在这屋子里,几近要隐了身形。见林夫人问起,忙答道:“本日要随先生出去登山,唯恐污了好衣裳,是以不敢穿。” 衣裳天然是好的,但并非逢年过节,也不好就那样高调的穿出去……
这话,也只能搁在内心头了。
林浊音心头顿时一跳,她的后半生,统统的悲剧,就是自林夫人进宫那日开端。而该来的,毕竟是躲不过了。
“就是早晨没有睡好。”林浊音随便扯了个由头,不觉微微一昂首,细细看林夫人的面庞。到底是母女,眉眼间有四五分类似,但此时林浊音看着这熟谙的面庞,只觉鼻子酸酸的。畴前不感觉,到现在,格外的保重。
“但是丫环们奉侍的不好?”林夫人三十岁上才得了这个女儿,只恨不能捧在手内心庇护着,见她不好,内心也有些不大痛快。“哪能呢!”林浊音不觉得意的笑了笑,“就是白日里睡得太多,晚间便没有打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