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是来报喜,林夫人就命人封了一百两的银票,用红包装着,塞入她手中,“有劳您了。”那姑姑不动声色的收下了红包,又道了声谢,这才撩开帘子出去了。冯妈妈就对林夫人笑道:“这但是大丧事,得早些奉告侯爷一声才好。”
林夫人的神采这才和缓了些,又叹道:“我瞧着二蜜斯这些日子气色一向不大好,想来也是受此事所累,想想到底是命途多舛,早些年一向顺风顺水,近年来是接二连三的波折,我看得请高人来驱祟才是。”
林夫人一愣,虽不知喜从何来,但也有些欢乐,“只不知是何丧事?”那高僧拈须浅笑,但转眼神采微变,“东南面可有人居住?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林夫人想了一会,才说道:“妾身的大女儿出嫁前,就居住在那边。”
“林贵妃诞下了一名小皇子。”来报信的姑姑悲喜交集,脸上犹有未干的泪痕,见了林夫人,又欢乐又难过:“贵妃娘娘抱着小皇子哭了一场,现下筋疲力尽,也就睡下了。”林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如果先帝还活着,小皇子的出世能够是无穷的光荣,可现在,倒是非常难堪。
若非是在先帝孝期,宋家那边只怕是已经派媒人登门了。只是眼下统统只能低调行事,虽说几次来往,但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。但如许密切的来往还是引来了很多人的谛视,特别是林家高低的丫环婆子们,那些爱看热烈的,喜好说人是非是非的,天然都聚在一块品头论足。在大蜜斯和三蜜斯都花落有音以后,二蜜斯却还迟迟没有音信,不免引来诸多测度。就有功德者以林贵妃为例,推断林浊音能够要走林贵妃的老路,以是才拖到现在。初时还无人信此谎言,但跟着林碧蓉的婚事落定,流言流言就像雪球,越滚越大。
乃至于到最后,这话竟传入了冯妈妈耳中,顺理成章的,林夫人也晓得了此事。本就为了此事心烦意乱着,听了这些婆子们嚼舌根,更是愤怒,立即着人彻查此事,查探此谎言的泉源。最后查出来是洗衣服的一名婆子,闲来无事就喜好张家长李家短的唠嗑,林夫人大为大怒,连鞠问也没有,直接将她撵了出去。
如此几一个多月,倒也相安无事。又过了半个月,燕都城下了一场大雪,俄然听闻宫里又来人了。
林浊音也听闻高僧之事,尚未问起,林夫人已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景象说了出来,末端又叮嘱道:“近些日子不成再和碧波相见了。”林浊音也无甚贰言,她们姐妹二人本来就豪情不深。
林夫人虽谈不上科学,但对于这些一贯是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,也就说道:“既然有几分名誉,天然也是有些本领的,我看到时候就择个谷旦请高僧来看看,莫是有小人在背后使坏吧?” 冯妈妈就记下了,过了几天,当真请了寺庙中的高僧进府。那高僧髯毛皆白,精力矍铄,神采奕奕。见了林夫人,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,而后目光就落在林浊音院子的方向,忽而眯了双眼,“府上不日将有丧事临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