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了那么多天油汤水都没拉肚子，这两滴豆油必定也没干系的吧。”端到地铺前，沐红玉才想起久病的人最好先别沾荤腥，可想想被小玉轮喂到他肚里的玉石泉大骨汤，内心还是在滴血。

段崇文垂着眼，张嘴吃蛋羹。半碗蛋羹下去，内里还是没动静，段崇文终究趁着沐红玉行动慢下来的间歇说出了第一句完整话：“感谢你。”

段崇文抬眼看了看她，眸光幽深，“寄给你不熟谙的人，东西、票据、钱甚么都有。只是当初约好必须看我亲笔信才还返来，你代笔怕是不可。”

“谢我大可不必，你趁着现在精力好，从速给我说你的钱票都存在哪？”沐红玉见他精力好，总算是想起了被孩子们打断的题目。

“嗯，当初我给你买了支腕表，可惜你走得太快……”段崇文缓缓闭上眼睛，脑海中回想三年前的沐红玉，可惜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，就像是……就像是面前的这个才是最新鲜的，满脑袋都是现在这个对他态度卑劣的老婆，是对孩子悉心教诲、体贴备至的好妈妈。

“三年前我感受要出事，把东西寄出去了，等我好点了写信让人寄返来。”段崇文衰弱地把一句话说完，呼吸又有几分不稳。

段崇文鼻子抽了抽，眼皮动了动展开了一条缝：“你……”

沐红玉这才想起来刚出锅的蛋羹她都没在水里凉一凉，但她绝对不会承认是本身的弊端，脸拉得老长：“我就说男人就是费事，好好的服侍你吃喝拉撒，你还嫌东嫌西。”

段如月带着弟弟mm们又去磨坊了，大抵是显摆身上的新衣服吧。沐红玉大胆地伸出魔爪，在段崇文脸上拍了拍，有些偏凉的体温在这秋老虎残虐的时候挨着实在还挺舒畅的。

“烫……”段崇文青白的神采猛地爆红，凸起的眼眶里有泪水滴落。

段崇文张嘴，一口蛋羹挡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话，可见沐红玉并不是很想晓得答案。

“好……”

“寄给谁了？值得信赖不？都有些甚么东西？要不要我帮你代笔？”沐红玉从速几个题目抛出来，不然等段崇文睡畴昔这事情又得搁置。

嘴里这么说着，她倒是下认识用勺子搅了搅碗里，从面上盛了一勺重新送过来。

“段崇文，醒醒。”沐红玉改拍为摸，又悄悄掐了掐，发明段崇文的鼻梁又直又挺，青白。

此次说的话有点多，段崇文说得断断续续，像是一口气接不上来就要厥畴昔似的。沐红玉从速又是拍背又是喂水的，还偷渡了点玉石泉水给他，总算是把他的呼吸给稳住了。

“好吧好吧，那就等你好点了再写。”

“用饭了。”沐红玉眼疾手快，拉起来后把枕头竖起来让他靠坐着，直接一勺子蛋羹畴昔，“中午鱼汤好喝不？”

早晨大队要开大会，太阳还没下山沐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