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爸爸还病着，吃不了鸡蛋和玉米棒如许的硬东西，还是我喂他喝点麦乳精吧。”沐红玉上前坐在干草堆上，将段崇文上半身支起来，麦乳精凑到他嘴边。

沐红玉上前把两个小的塞到被子里挨着他们爸爸，这个季候山里还是挺冷的，爷三就相互取暖吧，“小玉轮，你照看着爸爸和弟弟、mm，我去磨坊看看你们鲍奶奶，顺道把玉米和黄豆磨出来。”

沐红玉追出去问了句牛棚能养条狗不，刘继宗在雨里转头，脸上神采有些一言难尽：“你先把一家子人养好了再说吧。”说完，头也不回地消逝在了风雨里。

“爸爸，你是不是不会再闭眼睛了？”

“爸爸，你是不是病好了？”

“爸爸，明天早上我睡醒你还睁着眼睛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她总感觉有些不普通，像段崇文这类环境，如何还会排便？并且这一阵折腾，身上另有泛着恶臭的汗水出来。害得她又帮着他用毛巾上高低下给他擦洗了一遍。

刘继宗安设好了知青，把牛还到了牛棚，给沐红玉打了个号召带着一瓦罐熬得看不出原貌的草药汤仓促回家，走之前特地当着段如月的面说了早晨不消在牛棚前守着，半夜警省点就成。

“衣服。”段崇文手小幅度动了动，指头勾着她的裤腿。

也不管刘继宗在雨里听到了没，沐红玉回到草棚里，看到三个小的正头挨头子不转睛盯着他们爸爸说话。

三个孩子可都还在边上呢，沐红玉终究还是把昨早晨守夜那件大衣拿出来给段崇文裹上。从衣服大小就能看出段崇文瘦了多少，这都能装两个他出来了。

一把把被子给他拉下来，沐红玉皱着眉头：“哪来的厕所？你是大还是小？”

段崇文还想说话，沐红玉直接将被子蒙到他额头，“你身材不好，要多睡。”

段崇文直接把眼睛闭上，憋了半天赋出来个“大”字。沐红玉撇撇嘴，嘀咕了句：“没吃甚么东西，如何会上大号。”

段崇文大口大口吞咽着，很快一珐琅盅麦乳精就被他喝光了。沐红玉给他擦擦嘴，把人重新放好。

“甚么衣服？”沐红玉回神：“哦，你的呀，都睡得跟抹布似的，我明天给你沐浴就扯来扔了。”

棉大衣有点长，裹了人以后就剩一双干瘪的小腿和大脚在内里闲逛，那皮包骨头的模样让沐红玉总算是生出了点对“丈夫”的怜悯之心，谨慎翼翼抱着人去隔壁牛棚的粪桶上处理了心机题目。

……

“那我明天早点上山割牛草，完了大队长你看给我安排个啥活儿，我多挣点工分。”沐红玉大声喊了句，毕竟刘根儿那儿明早就能见着较着结果，有便宜不占是傻蛋，再说了她的玉石泉水多贵重，谁占谁便宜还不晓得呢。

段崇文底子没力量把被子拉下来，闷在里头说话也模恍惚糊的，不过沐红玉还是模糊听到了“厕所”两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