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,快去快回。”林老夫喘着气道:“内里冷,多穿件衣服。”
此儿公然可教。独臂天师暗自欢畅,停下脚步,转过身看小义飞奔而来。
但这回可把小义吓了一跳。哪是甚么山鸡!
“不热就好。”小明有气有力道,“抱病真难受。过两天等我有力量了,我们还是一起去砍柴。”
“啊?真的?我去找他。你先出去坐。”春喜回到里屋,林老夫见女儿神采焦心,轻声问道:“是谁来了?”
羽士道:“你给我站住,不准去叫人。”
单说春喜一人冒着酷寒寻觅小义。天寒地冻,统统的人都缩在家里,不敢外出,小径上小义的足迹还模糊可见。春喜顺着足迹的方向,一步一滑地走上山坡。
“你说甚么?莫非冒烟也是你的本领?”小义有些莫名其妙。
羽士接过来,也不说甚么,三口两口便把饼吞了下去,站起家来道:“多谢了,小家伙。”刚要拜别,又转过身来对小义道:“小家伙,你想要点儿甚么东西吗?”
“晓得了,爹,我去去就返来。”说罢春喜披上棉袄,撩起门帘出去了,见黄先生在堂屋里踱来踱去,便道:“黄先生,我现在就到山上去,你是不是就在我家等等。”黄先生推让道:“不了,我先归去看看明儿,有甚么动静,费事女人奉告。”
雪后的天空没有一丝纤尘,氛围非常透明,充满寒意与暗香,沁民气骨。小义踏着薄薄的积雪,听它们在脚下收回清脆的声响。不一会儿他来到了常日和小明一起玩耍的桑林里。桑树的叶子已经落光,很多枝条被风折断了,小义很轻松地便捡了一大捆树枝。他昂首看看太阳,时候还早呢。心想:柴火放在这儿也不会有人拿走,我何不到山坡上面去看看,那边常有山鸡。想着,小义放下柴火,顺着山坡走了下去。
“你管不着。”中年羽士憋着气吼道。
小义问道:“师父,你带我去哪儿?”天师道:“武当山。好了,我们走吧。”
“小义――,小义――”春喜大声喊着,除了一阵北风吹散树枝上的积雪簌簌的落在地上,甚么动静也没有。四周一片沉寂。他到底上哪儿去了?这里一贯是很安然的……春喜心想。就在这时,她俄然发明小义的足迹沿着被竹林掩映的小径,延长到另一个方向去了。春喜毫不踌躇地扒开树丛。二十几个已经冻僵了的死人顿时映入视线,吓得她捂住嘴,发展了好几步。很久,方才壮着胆量走近前去。只见不远处有一些大人的足迹,另有些小小的足迹迂回了几圈,向着一个方向而去,可在火线不远处便消逝了,像是飞走了一样。春喜望着面前古怪的气象,一时里僵在了原地。
“少罗嗦。不要打搅我。”羽士忿忿地说了一声后,独自闭目调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