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个情非得已。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处所。”恒靖昭挥手拦住他的来路道:“早传闻你了。”转眼对一脸严峻的恒雨还道:“我倒要看看,他有哪点配得上你。”话音未落,半空中手掌一翻,直削向丘胤明的颈侧。
丘胤明无语,回到书房,拿起一本书来,没看一会儿便走神了。柴班不知何时捧着一盅茶出去,上前轻声道:“大人,请喝茶。”丘胤明回过神来,不说话。柴管家见他神采不快,谨慎隧道:“堂屋里的那些彩礼都放了几天了,大人可要过目?”丘胤明道:“你去盘点便能够了。甚么东西放那里,随你安排。”柴班道:“大人将迎娶侯府令媛,为何不快?”丘胤明道: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柴班赶紧低头道:“大人莫怪,是我多嘴了。”快步退了出去。丘胤明端起茶盅,一饮而尽。
可贵见她活力,恒靖昭神采刹时缓了下来,轻叹一声,近前来捋着她的头发道:“我这不是为你好么。他对你如此,你竟然……”恒雨还眉头微颦。
被他这一喊,院里的灯火很快亮了起来,花圃一头缓慢地掠出一道人影,一枪劈面刺来。丘胤明侧身避过,道:“赵伯,是我。”那人马上罢手。此时院里又堆积了数名手执火把和马刀的军人。赵贤明显也很吃惊,一时里竟有些语塞。丘胤明道:“赵伯。烦劳你去通报蜜斯,请她务必一见。”赵英神采庞大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大人跟我来吧。”说罢表示世人推下,回身向内院去。
岂知话刚出口,脸上便挨了一巴掌。
恒靖昭看着他的背影,仿佛想说甚么,可毕竟没有开口。半响,对着门外一干人瞪了一眼道:“你们愣在这里干甚么?还不快出去!”转头拉着恒雨还的手道:“雨还,父亲方才确切有些过分了。可他既然感觉你不如他的出息首要,如许的人,你不成用情太真。”恒雨还将手抽回,偏过脸去,道:“父亲你也请回吧,我本身晓得。”回身独自朝卧房里去,并随即关上了门。
待二人出得门去,回廊中又规复了一片安好。烛光微动,恒雨还脸上默无神采,一双明眸直直地盯着他。丘胤明心中仿佛被锥刺了一下,微微躲开她的目光,轻声道:“雨还,对不起。”
谁都不肯先罢休的时候,院门俄然被人一把推开,火把的亮光刹时照进回廊。恒雨还缓慢地退后两步,禁不住小声惊呼道:“爹!”
背倚着门框,过了好一会儿,才闻声父亲的脚步声消逝在回廊绝顶,她俄然感觉一阵悲伤,抱膝坐在地上,将脸藏在臂弯里。那天禀开叶园今后,丘胤明也不知本身是如何回到城里的,黑马自顾在暗淡的月光里小跑,官道两旁影影绰绰的草木飘散着夜里独占的香气,看不见火线的路,可心中倒是非常的了然。有些决定一旦作下便没法忏悔,即便心底里晓得是错的。若说之前对她还存有一丝猜忌,那一巴掌和她的拥抱已将统统解释得清清楚楚。现在只能先将错就错。更何况,此去湖广,或许危急四伏,谁知可否满身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