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,她内心焦急,吸了口气,道:“仲辉,前次的事,是我不好。我不是成心的。我……”
在他分开玄都的前一天,七星崖上的杜鹃花开得殷红浓烈,了望好似花冠。那边地处偏僻,极其峻峭难行。崖顶有一片不大的高山,可贵是个暖和恼人且又无风的日子,二人在崖顶并肩而坐。那天霍仲辉一起上都很沉默,她却没感到有甚么分歧,微浅笑着问他,甚么时候再返来。霍仲辉并不说话,俄然伸脱手臂将她拦腰搂住,温热的手掌抚在她腰间。
“那女人可愿自报家门?”
龙绍面无异色,点头道:”恰是。女人此次莫不是正往归州去?“
她下了逐客令,龙绍却仍旧面不改色,莞尔道:“不瞒你说,鄙人略通乐律。方才听得笛声,委宛悠远,勾起心中一些念想,旅途孤单,难以入眠。见女人亦是江湖中人,又吹得一手好笛,故此冒然自荐。”
那天早晨,一行人宿在县城的小旅店,夜已深了。待惊魂不决的夫人和子宁寝息以后,她才悄悄地溜出来,远远瞥见霍仲辉,二师兄次仁东珠,以及一干部下还在围着炉火喝酒谈笑。这一起上都没有机遇和他报歉,而他更是看也没看过她。她如鲠在喉,踟躇很久,还是硬着头皮来找他说个清楚。
“我,没有。”她闻声本身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栗。
那人微浅笑道:“那里。女人乐曲美好,岂有惊扰之说。早些在酒馆里就见过女人了,此时又遇,甚是有幸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拜访,令恒雨另有些难堪。她略思考半晌,既然龙绍涓滴不忌讳明言身份,那春霖山庄必定很有底气,而此次他们前去荆州也必定是堂而皇之,并非密探。这个龙绍言行举止胸有成竹,想必早就猜到她的来源,那为何还跑过来酬酢一通?她有些不解,莫非真是因为略通乐律么?她自知记乐谱经常会有不对,现在被一个陌生人点出,还真有点不美意义。
月光湛亮,近看此人,面如冠玉,眉角入鬓,凤陌生辉,竟有好几分秀美之色,但言谈举止却无阴柔之气,确是少见的人物。见他虽不请自来,但彬彬有礼,倒不惹人恶感,恒雨还略微点头道:“中间技艺不凡,素不了解,叨教有何指教?”
脑海里变得一片苍茫,脊柱在每一次颤栗过后都仿佛要熔化普通,可心中的惊骇也一波波地接踵而来,终究突破牙关。她俄然扭过身去,道:“别如许!”
她低头不说话,脸颊通红,心跳得缓慢。
龙绍却也不诘问,一双明眸在月色里更加显得清澈,他看了她一会儿忽而道:“《落梅》最后一节本该是羽调,女人却吹成了商调,固然错了,倒是别有神韵呢。”说罢也不待她答话,朝她微微一躬,便飞身归去了。临进船舱,又转头朝她拱了拱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