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到凝碧馆,远远便瞥见了墙头上闪现的灯光。不久,只见巷子绝顶的院墙边开了扇小门,陆长卿侧身而入。恒雨还仓猝加快脚步,待到墙边,仔谛听了听,并无人声,闪身跃入墙头,随即没入暗影中。墙内里是个小花圃,花丛外的走廊里,一个丫环提着盏灯,正引着陆长卿朝走廊另一端的亭子里去。再一看,亭里悬着数盏宫灯,石桌上香炉一鼎,瑶琴一张,一名高髻美人正盈盈起家迎上前来。
“地上一个男人,面色青紫,两眼瞪得老迈,眸子子都要暴出来了。捂着头在地上直打滚,看模样痛苦得不得了,却叫不出声来。中间立着一个羽士。阿谁羽士手里捏着个瓷瓶,正细心地察看地上的男人。然后中间坐着一个独龙眼,仿佛在看戏一样,还在喝茶。我闻声羽士说,‘再等等,还未发作完呢。’我就持续看着,不一会儿,只见那男人仿佛精疲力尽了,也没了神态,只是躺在地上抽搐。这时候,阿谁羽士从瓶子内里倒出几粒小药丸,掰开那男人的嘴送了下去。过了一会儿,只见那男人不抽了,也不知死活。那羽士便唤了两个看管,说把男人抬归去。听他这么说,我就晓得人没死,便远远跟在看管前面,见他们将男人抬进一个上了大铁索的小门。我实在猎奇,便等在门外,终究比及一个没人的空档才从墙上翻出来。出来了才晓得,那边面竟是个牢房。我转了一圈,发明关着的都是半死不活的人,看来阿谁羽士一向在用活人试毒药。”
恒雨还轻声问道:“如何说?”
次日晚间,二人待天气暗了便换上夜行衣,悄无声气地摸到了春霖山庄。按昨日所说,分头往各处别院,并商定半夜后在湖边的玉蟾院见面。
筹议安妥,二人马上行事。玉蟾院内里并无非常,也是住着几个远到的客人。二人归去以后,翌日一天都在屋里养精蓄锐,傍晚时分,细心办理好设备,乘着暮色又向春霖山庄来。
“或许吧,这个能够只要盟主和祁先生晓得。”高夜点头,持续道:“对了,那羽士姓万,转头能够探听一下,江湖上可否有这号人。万羽士称独龙眼为狄令主,不知是春霖山庄的令主还是别处来此避祸的门客。我又听了一会儿,见时候快到了就出来了。别的也没甚么,就是独龙眼说,这几天他在山庄内里有首要的事。阿姐,你说,会不会和四师兄有甚么干系?他们不会把四师兄拿来试毒药吧?”
恒雨还无语,低头看向别处,过了好一会儿,昂首见陆长卿抱起那女子往小楼里去了,这才从石头前面探出,四下一望,园子不大,除了那座小楼外,就只要正厅一座。那女子看上去不像会武之人,不知是庄主的妻还是妾。恒雨还偶然再探,飞身过墙朝前山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