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，长宁的心并不在她这儿。

花布为讯，红急白凶蓝吉，望先生服膺。

“逃脱了？”这就是顾氏获得的动静。

“姨娘如何不高兴？难不成您不是来送我，而是来追杀我的？比如，一杯毒酒？”长宁将一叠糕点放在桌上，谈笑晏晏。

如果再一跃跳到肩舆前拦驾，那不更像是截道调戏良家女子的孟浪男人了。

“女人另有事？”老账房昂首问道。

方谦摆布一望，看到左边窗户乃是一行民居房顶，立即飞身而起，从另一侧跳下。

方谦笔锋一顿，蹙眉。

方谦苦笑，想他拿得起方天画戟，砍得动入侵敌寇的手，竟连片花布都抓不住。

“把小厨房采买的事交给我吧。”长宁道。

长宁也不托大，客客气气地接过银票收好，今后她们打交道的处所还多着呢。

小丫头嘀嘀咕咕地照办。

长宁体贴的却不是这个：“她身边有个胡乱撺掇的婢女，只要你谨慎一点，顾氏还不算难缠。”难缠的另有其人。

晴暖阁大门敞着，院子里的葡萄藤下也备好了茶水。

可方谦一个长年在虎帐厮混的糙男人那里使得好寸劲，一拉之下花布充公返来，还扯得竹撑子哗啦啦响，他赶快去扶。

“姐姐来啦，”善云热络号召，弄得顾氏一怔。

婆子抿了抿嘴低下头。

第七节地板下没有甚么动静，只要一把匕首。

长宁摇点头，笑颔分开。

这可不是小数量，账房当然不敢给，还派了小厮问到宋宜晟那儿。

女孩子将一张花布床单晾在窗外，关好窗，将写好的手札留下，背起木工送来的东西箱子分开。

找了借口换上便服赶到，方谦展开读信：

账房先生的眼睛都直了，递银票的时候，那叫一个毕恭毕敬。

方谦在虎帐昂首一望，花布招展，便知她来过。

还是，宋宜晟的另一个算计。

她总算找到一个冲破点了。

长宁抽出匕首，刀刃锋利非常。

善云看着长宁得了对牌分开的背影，内心多了几分猎奇和思疑。

就连她在宋家为奴为婢的那半年里，她来库房的时候都寥寥可数，少到她都记不得库房里是如何个布局，只晓得它在宅子里的位置和主理的管事。

那花布被扯偏了，顺着竹竿呲溜一下滑了下去。

方谦赶来时肩舆已行至拐角，他捡起花布想上去报歉，就见肩舆已经拐弯，他也不好再追，只是俊脸仍有些发烫。

顾氏脸一沉，她是个有主张的，但不可否定婢女的话在理。

她算是看破了，只要有长宁在，一准儿吃不了亏。

“冒昧，冒昧！”他一声急喝，翻身就想从窗户跃下，可又怕人家曲解。

“善云都跟澄音说了，不过是个二等丫环，哪敢劳烦姐姐亲身相送。”善云笑眯眯道，气得顾氏眉毛都立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