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门口走来的男人一身染血的戎装,凭添一股肃杀之气,踏着沉稳的法度走来,然后跪在了地上。
闭了闭眼,承平帝再次展开眼睛时,眼中精光微闪,大声道:“端王出去。”
玛瑙和甲五听声音出去,钻石、翡翠昨儿守了一个早晨,去安息了,换了她们两人来服侍。甲五本来守了一个早晨,也应当去安息的,但她放心不下,且她是习武之人,两三天未睡也能撑着,便没有听劝去安息,仍然守在阿竹身边。
阿竹怔住,魏王竟然遇刺身亡……俄然她想到,齐王就藩后,都城里有那才气合作皇位的皇子,便只剩下魏王、周王、秦王、端王、代王。而秦王已经去了仓州,代王年纪还小,端王昨晚当机立断地出去平乱,周王夙来没甚么野心,天然是在府里守着,那么只剩下魏王……
既然乱象已平,只余下扫尾之事,那么终究不消再躲在竹园里,能够回延煦堂了。只是昨夜延煦堂中产生好几次殛毙,灭亡人数数十,血腥味还未散去,阿竹想了想,还是在竹林歇下,待过几日方回。
陆禹昂首看了眼帝后,目光微动,固然有话要说,但是看着两人的神采,抿了抿唇,恭敬地跪安出去。
看着跪在床前的儿子,承平帝双眼闪动着庞大的思路,半晌说道:“我儿辛苦了,你做得极好,朕甚是心慰。”
“臣纪显救驾来迟,请皇上恕罪!”
固然几近一宿未睡,但阿竹却未感觉有任何睡意,明显身材很累,但精力却亢奋着,紧绷着,底子没法闭眼放心睡去。
半晌,皇后安静中带些欣喜的声音传来:“皇上醒了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宫里终究有动静传来了,而这动静让阿竹初听罢怔怔地回不了神。
“昨儿不但我们王府出事,京里其他好几个王府也遭了刺客,传闻魏王遇刺身亡,周王只受了些重伤,但周王妃小产了,秦王府没甚么事情,其他几个王府也或多或少收回些事,不过也没甚么大碍。”
阿竹正失神间,内里又有动静传来,羽林军奉旨围了靖王府,接着神机营、刑部一样奉旨一起围了好些权贵大臣的府第,除了靖王府外,其他的皆安上了乱臣贼子的罪名,皆是抄家入狱,秋后问斩。
皇后微微一笑,姿势安闲而文雅,挥了挥手让四周的人退到门外候着,只留了几个亲信在场。
她幽幽地叹了口气,三言两语间便将积了好久的苦衷说出来,也说了他以往没法得知的一些本相。
“你……”承平帝的双眼瞪得更大了。
想罢,内心一阵阵发紧。
“皇上,您终究醒了,真是太好了!”
“皇上,反叛的反贼业已伏法,宫外虽未传来动静,但也还算是安静,稍会镇国公世子擒住贼首时,会过来叨教您,请您下旨。”皇后声音安静隧道,接着又将她来时路上对神机营副批示使说的话转述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