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澄朝齐正道了谢。两人已经站着聊了半日了,早有人悄悄侧目,纪澄从掌柜的那儿拿过画谱,又朝齐正道了谢这才转成分开了。
柳叶儿在屋里服侍纪澄梳头发,纪澄每晚都要梳几百下头的。梳头用的是特制的梳子,梳齿大而多,木头也是特别找的香木,这保养头发的体例是纪澄的母亲云娘教的。
纪澄同榆钱儿相视一笑,榆钱儿道:“我都听女人的。”
柳叶儿不解榆钱儿如何好端端地提苏筠,纪澄那小巧心肝一转,内心就有了端倪,“她但是跟着老祖宗出门去了?”
纪澄也压根儿没想到她们私底下的话在马车上都被人听了去,这也实属偶合,谁也不会有事没事钻小女人的马车下去偷听。
纪澄闻言看了一眼榆钱儿,这丫头固然贪玩爱耍,但是她玩儿的工具可都是挑人的,小小年纪看似大大咧咧,实则鬼心眼儿多了。
纪澄笑着在一旁看她们嬉闹,心机却已经转到齐正身上了。现现在还看不全齐正的脾气,但眼瞧着各方面都是不错的,如果有长进心,那便大好了。纪澄深思她即便捧不出个一品官来,有纪家的财力做后盾,三品官还是能够到手的。
榆钱儿一听,可不就是这个理么?而柳叶儿内心却仍然感觉纪澄有些委曲,这些话是说来安抚她们的。柳叶儿感觉纪澄还是不该主动同那些男人说话,显得有些不持重。
榆钱儿耸了耸肩嘻嘻笑道:“刚才我同老祖宗屋里的娟儿、缎儿玩儿去了。”
纪澄是没有感觉委曲的,她看着柳叶儿道:“别说榆钱儿了,不过这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,今后榆钱儿你可很多长个心眼儿。”
济世庵的庵主静语师太是老祖宗的至好老友。提及来这位静语师太也是了不得,她从小就投在悟世教员太门下修行,厥后悟世师太驾鹤西去,她发下弘愿要替悟世师太泥像,今后东行西行各八千里,化缘凑足了银子最后在京师建了济世庵。
纪澄又道:“你们也是如此。如果等着我他日给你们指夫婿,可保不准是不是个麻脸男人,如果瞧着有那不错的,也可同我言语,我定然为你们做主的。”
齐正道:“先生的话别人临摹不来的,只是我久不见先生,非常驰念,这才来买画谱的。”
在纪澄内心将来都是好处铺就的路,她用纪家的财力和本身的帮助换得夫婿的飞黄腾达和照顾,这不过是好处互换,她早已风俗了这类形式。
纪澄不肯意说三和居士的大名,便道:“我跟着余夫人学画。”
纪澄对着镜子正拿犀角梳梳发尾时,不知跑哪儿野去了的榆钱儿兴仓促地就跑了出去,柳叶儿停动手里的梳子指着榆钱儿道:“做甚么去了?刚才想叫你找我们开春制的乌发膏,到处都找不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