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还想说甚么?”宋老太太眸子里精光一闪,伺棋和绿意瑟瑟颤栗,伏在地上求道:“是奴婢们错了,还请老太太开恩!”
“伯母说的是。”宋研竹半蹲着身子,目送袁氏分开,这才返身回到金氏屋里,金氏正侧卧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。屋里点着宁神香,细细的烟雾袅袅而上,氤氲在香炉之上,兀自生出一种昏黄的美感。
“祖母自个儿现在是一身腥才得空细想。母亲就不怕她转头思疑您,见怪您么?”宋研竹问。
伺棋大着胆量上前抓住袁氏的裙角求道:“夫人,奴婢晓得错了,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,还请夫人救救奴婢,夫人……”
宋研竹轻手重脚地走出来,正想替金氏拿床毯子盖盖,金氏却开口道:“真是一出热烈的好戏。”
宋研竹不由得语窒。这类半真半假的流言最是无从考据,总不会有人亲身跑来金氏或是宋盛明跟前考证一番。更何况,老太太确切也是心虚。
袁氏心不甘情不肯地收回视野,扬了声道:“我这几日得了风寒,就不出来打搅你娘亲了,让她务必放心养病,他日我再来看她。”
说她有城府故意眼儿呗……活了两世如果还不长心眼,那还真是白活了。
宋研竹只当听不懂她话里有话,欣欣然说道:“谢伯母嘉奖。”
话一出口,连袁氏也是腿一软,赶快跪在地上道:“母亲,是儿媳不争气,儿媳今后必然从严治家!”
莫非,畴前她当真藐视了她们?
“章管事?”宋老太太闻言,看了宋研竹一眼,见她微微低着头,嘴角弯着,瞧着冷酷,但是一副了然的模样。宋老太太也不晓得如何,总感觉她如许淡然,反而是一种嘲弄。她顿时感觉一阵心烦意乱,斥道:“如许的丫环留在身边另有甚么用!该卖了就卖了,该撵的就撵出去!另有阿谁章管事,如果还想在咱府里做事,我瞧你也得好好同他说说端方!别觉得跟你沾了让了好几道弯的亲戚干系,就真把自个儿当主子了!”
宋研竹福了福身子,道:“听闻合哥儿总去打搅大伯母,侄女替母亲感谢大伯母如许关照他,伯母慢走。”
“你表哥?”宋老太太一怔,袁氏犯难,低声提示道:“就是替我办理账房的管事章光平!”
清楚那里都不对,可她恰好抓不住金氏的半点把柄,反倒本身赔了个丫环,还赔了很多脸面。
宋研竹点点头。知母莫若女,即便宋研竹先前不敢必定,现在金氏问出口,也就相称因而承认了。外头的那些风声,是金氏放出去的,府里的流言,也是金氏让人传出去的。只是上一世,金氏或许还对宋盛明抱着一丝但愿,以是总想着替他留些颜面,没想到最后却苦了本身。而宋研竹提及宋合庆,倒是真正将她打醒。走这一步棋,是把宋老太太和宋盛明都送到了风口浪尖上,全城的眼睛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,如果宋老太太今后再敢乱动,只怕也得衡量衡量世人的观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