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恬不知耻!”宋研竹站起来踱了两步,更加感觉愤恚:真是倒了血霉了,好好地收了金氏一份大礼,没想到竟牵涉出这么多事端来。如果金氏晓得了,怕又得难过一阵子!又想到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,不过就是九王府的管事,竟就这么鄙视众生,轻贱别人!明晓得地是块烫手山芋,却还卖给旁人,一推四五六了!更加窝囊的是,论起来她还是九王爷的小姨子,竟被九王府里的人坑了!
陶杯顿了顿,打量宋研竹,宋研竹沉声道:“他还说甚么了?”
“那可真是古怪了,”宋研竹道:“可这与我的地又有甚么干系?”
“你不晓得……”宋研竹游移道。一想到几次同九王爷擦肩而过,还几乎嫁给九王爷,她便感觉内心发虚。
宋欢竹神采一僵,苦涩笑道:“都好,只是偶尔想起来,倒是记念我们在府里辩论不休的日子。这王府里头,太静……静的经常像是只要我一小我!”
她的确要暴躁了,撇下抽泣的高夫人,扬声道:“陶杯,打道回府!”
中年男人微敛了神采,对高夫人道:“高家嫂子,你如许胡搅蛮缠又有甚么用!地契田单都在旁人手上,你就是说到天涯,也没人帮得了你!”
前些日子便听陶墨言提及过,九王爷的两个侧妃,可侧妃娘家比起宋欢竹来,不知好上多少,九王爷也非常倚重包侧妃的父亲,比起来,宋欢竹真是只要一张脸能拉拢住九王的心了。然后,色衰爱弛,又能顶得住多久?
说到此处时,高夫人泣不成声。陶杯在一旁听得愤恚难当,道:“那是庶女和庶半子,你倒是当家主母,他们这般不孝,你如何不去府衙告他们一个违逆不孝罪!斩立决或凌迟,还不是随你情意。这儿站这么多人,还没人替你作证不成!”
等她气消了再返来时,高必旺倒是得了花柳病,死了,家中的财产也全数落入了半子的兜里。家中庶女更是不认她这个嫡母,将她赶出了家门。高夫人在北风露重的气候里生下了高必旺的遗腹子,取名叫做高恪。这些年,高夫人孤身一人万分艰巨地将高恪养大,还要时不时防着女后代婿寻她们的倒霉。
言语里非常落寞。宋研竹也不知该如何接话,想了一会接话道:“姐姐如果实在驰念家里,便跟王爷求个情,回趟建州探亲……”
她一哭,周边越来越多的村民围过来,不一会,便有留着五十开外的中年男人过来,见状道:“高家嫂子,你如何又哭起来了!张铁树,这是如何了?”
凭甚么呀!
“你此人如何这般暴虐!”高恪冲上来道,“我娘都与你说了这地是我爹留给我的财产,是被贼人害了才会被卖了!官府总有一天会给我们一个公道!你既晓得了事情的启事,不是应当还给我们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