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嘞,媳妇儿这就去!”袁氏心中终究落下一块大石头,这才忽悠悠想起别的一件大事儿来,“娘,那日百花宴,您瞧着哪家公子合适咱家欢儿?”
人是迎进门了,但是在她身边服侍的,不是老太太的人,就是大房的人,问起金氏,金氏只说统统吃穿用度遵循端方来,三房付。端方,端方个屁啊,赵姨娘还挺着大肚子呢。袁氏整日提心吊胆,恐怕照顾不好她肚子里的阿谁,转头老太太见怪,为此只能好吃好喝地供着,不说燕窝人参,就说常日的点心也都是钱啊,如果遵循姨娘的吃穿用度,那些钱那里够?
老太太顿了顿,道:“惜儿毕竟是赵戎的婶娘,凡事也知根知底,前些日子她来信,过些时候她就会返来了,到时候我再问问她。”
“她那是生老二的气呢。”老太太微微感喟。
袁氏吟哦了半晌,踟躇着摸索道:“我瞧着陶大少爷倒也合适,可贵的是,小小年纪谦恭端方,沉稳大气,将来必然能成才。”
袁氏真是有磨难言,哀声道:“娘,倒不是儿媳心疼那些个钱,实在是……旁人如果不晓得,还觉得这姨娘是替我家老爷纳的!”
“算是还循分。固然二弟妹称病不见她,她每日一早仍旧去二弟妹的院子外站上个把时候,常常又被二弟妹身边的妈妈客客气气地劝回屋里。常日里不言不语地,只在屋里做些女红……娘,二弟妹性子倔,您得空还是劝劝她吧,既然人都进门了就别再端着了,若要如许,当初又何必主动说要让她进府?”
过了好久,袁氏低声说了声“是”,缓缓退了出来,手里绞着帕子,恨不得拧碎了,一头又有些心疼:她家mm为了保这桩媒送来的那些银两金饰,看来她是没这个命收了!常日里从不入老太太眼的人,如何俄然就让老太太上了心呢?
老太太游移道:“如果能整天然是最好的,只是陶夫人的态度我总摸不准……阿谁赵戎又如何?”
老太太道:”陶家家世高,不晓得陶夫人是个甚么设法……再说了,陶家是王谢,陶墨言又是长房长孙,他的婚事陶家定会慎之又慎,非得陶老太爷点头不成,又哪是陶大人和陶夫人说了算的。”
“即便她耐得住,她的肚子也等不了了,”宋研竹道:“林源修曾经说过,那药固然能让人有喜脉,但是久服伤身不说,到了月份肚子也就停滞不前,不能再大了。如果她再不脱手,自个儿都要露馅了。”
袁氏脸刷一下白了,辩白道:“荣正厥后同我说过,那日是吃了研丫头的糕点才会那样失态!”
袁氏道:“她……”袁氏想开端次见到她时她那张轻荏弱弱的脸,金氏抬进门不喝她那杯茶,她约莫也是内心难受,掐着帕子渐渐地拭泪,一昂首袁氏都呆住了,只道,怪不得宋盛明能喜好,就是那张脸,她瞧了都能心疼上一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