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掏了掏耳朵,饶不经意地说了一句:“天帝咸吃萝卜淡操心也就罢了,你们讲四大皆空,那您又何必掺杂本尊与帝君的事?”
我:“...”
我顾不得旁人,撩起拂尘狠狠地甩了出去,从半空中划出弧形的青光,将绾姬的守势生生打了归去,逼得她连退了好几步。
赫连成的眸很冷很冷,就像妙香海最深处的水,望向绾姬的时候仿佛能解冻六合:“绾姬,够了没有?”
妙提尊者来拜访,我好声好气地欢迎着,将我爱好的那些油水菜全都换成了清一色的斋菜。
他还一副与我无关的淡淡模样伸手抚了抚我的背,美意美意地帮我顺气。
妙提是三界中最负盛名的尊者,亦曾是天帝的座上宾。
当时的伏音偶尔间翻到一本无人问津的佛经,心中酝酿的迷惑没法消解,正听有人论经说佛,便欣欣然地去凑热烈了。
这一招,绾姬就晓得我在护谁,不由分辩,冲着舜苍又起了杀招。
当然,这些都是后话了。
冥界另有一名道长道号觉岸,冥界不常有僧道来,觉岸实在闲着无聊便生心机搞个集会,一起论道谈佛。当然,那些菩萨道长们自要给卖个面子,妙提尊者也在其间。
我看着她的样貌,心中一凛。
她口中所说的阿谁不该喜好的人,是她的哥哥归邪。
“朕求之不得。”
在长音殿,赫连成同我讲的时候,他是不晓得这些的。当时他沉入海底后,便因精疲力竭而落空了认识,堕入暗中前独一的光亮便是伏音的粼粼鱼尾。
他的笑容很清净很慈悲,不怒不恼。他讲他的,我睡我的,拈花,一笑,我俩之间奥妙的氛围实在神神怪怪。
“你这话说得对。”我点了点头,说,“本尊被叫妖女的时候,你都还没化成人体呢!若你识相点,尽快分开此地,不要再来凡界惹事。”
即便是如许的风景,舜苍还在悠悠地剥着黄杏,将一颗小核儿剔出,仿佛并没有瞥见绾姬普通。
光阴弹指一挥间,已过数千年。伏音和归邪已经千年未见,第一次相逢便是针芒相对。
出去的女子身上是逶迤拖地百鸟朝凤大红金丝棉袍,颈上挂着南海垂珠,脚底登着一双海棠红面绣鞋。她的眉梢似飞,眼角微微向上翘起,本是气势凌人,却因眼下那一颗娇媚动听的美人痣,让人感觉此女子甚是美艳。
赫连成在这场海难中幸运活了下来。他的死士个个神情冷峻而庄严,赫连成昏倒了多长时候,他们就跪了多长时候。
绾姬媚软的身子一僵,美目里满是震惊,红唇微微颤着说不出话来。
绾姬起家,媚目凌人,看向我的眼神亦是冷到了顶点,说:“呵,罗刹魔君来此勾引本宫的夫君,我俩谁是妖女,也说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