鉴于存亡卷宗的缺德,我到最后甚么都没有看清楚,只能以“芙蓉帐暖一夜*”一笔带过。
她缓缓展开了眸子,如雪萼凝华,眼睛映着归邪卓卓风韵。
而存亡卷宗上的赫连成超出密林赶往虎帐的时候遭到了埋伏,现在他提着刀与人厮杀,身上已经负伤累累,血迹斑斑。
那一刻她晓得有些杀孽是身不由己的,一旦放动手中的刀,赫连成绩没法庇护身后的人。
两人的营帐挨得极近,火是从他们营帐中同时燃起来,然后四周伸展,乃至全部虎帐都堕入了火海。
只见那苗条的手指悄悄一拢,统统解冻的火焰一下碎成万千雪片。
足足过了有几十个回合,两人还是胜负未分。赫连成这辈子都未曾打过这么痛快,与其说惊骇,他更多的倒是棋逢敌手的镇静。
他微微抬起眸,看向西南天的火光,伸脱手指碰到零散的火屑烟尘。
殊月国君趁着归邪和赫连成交兵之时暗下埋伏,又借助绾姬的妖力派人放火烧了虎帐,引赫连成孤身入伏。而这把火亦能帮忙绾姬催动阵法,绾姬铁了心要置伏音于死地。
“还难受?”
马蹄飞奔起,沙翻浮云峻。
当存亡卷宗转到敌军一方时,我的心漏了一拍。
存亡卷宗很快就给出了答案,一个残暴的答案。
赫连用心口一阵钝痛,面前一黑,几乎有些站不稳。
“再也不会有。”赫连成语气沉沉地反复了一遍,悄悄握住了伏音的手。
一股伴着烟味的血腥满盈开来,她捂着肚子,猛地呕了起来,呕出来的酸水中带着血丝。
殊月国君派来的敌军觉得赫连成临阵脱逃,将军下命乘胜追击。
没想到从归邪背后裂出一道透明的樊篱,如水寒荡冷,将殊月军挡在了一侧,难之前行一步。
赫连成悄悄亲了亲她的额头,在她耳畔低声说:“辛苦你了。顶多两个月,再过两个月,我们就能达到皇城,再也不会有战役。”
他没有筹算动用法力,他想在疆场上堂堂正正地赢了赫连成。
当今独一能救她的人唯有方才消逝在疆场上的归邪。
赫连成敏捷闪身拿刀格挡开,但是却跌下了马。
火阵中的伏音已经倒在了地上,惨白的脸失尽赤色,认识开端恍惚,火灼得她满身闪现七彩的鳞光。
我这才反应过来,这不是火,而是阵法。火绝阵将伏音困得死死的,却不急于将她吞噬,仿佛在渐渐灼干她最后一丝生命力,等着她在煎熬中死去。
绾姬真是暴虐!
镜里清霜满,映出伏音肥胖至极的身形,如风雨过落红满地后枝头上瘦约的小梅,淡烟衰草。
赫连成吞了大半个江山,在率兵破珠门关时,两边权势在珠山田野交兵。只要能赢了此战,赫连成绩能同皇城中的内应结合起来直逼皇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