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绕太长长的回廊,走到了一片空旷的花圃当中。傅主梅见到各处柔嫩的花草,有些已经枯萎,有些还在盛开,而大多数结满了色彩素净的小果子,晶莹饱满,光芒敬爱,让这一整片花圃显得温馨而富有朝气。花果装点,灌木为道,在花草丛中,数十块青玉所制的长碑悄悄耸峙,碑上刻满铭文,写着很多名字。“这是……坟场?”傅主梅低声惊呼,宛郁月旦要他到坟场看甚么?宛郁月旦指着数十块墓碑的方向,要他细看此中的一块,“那是一个女人的坟场,她不是碧落宫人,但死在碧落宫内,临死之前说……很想见你一面。”傅主梅呆呆的看着那坟场,“她是谁?”宛郁月旦道,“朱露楼的杀手。”傅主梅苍茫的看着那块墓碑,模糊是想起了一些甚么,模糊是全然没有影象,她究竟是谁?是曾经熟谙过的朋友吗?
傅主梅呆呆的看着宛郁月旦,不知该如何答复,宛郁月旦杯缘离唇,微微一笑,“御梅叔叔真的是个很和顺的人。”傅主梅点了点头,不过他本要同意的是宛郁月旦刚才那句“不要把他当作孩子”,点头以后揉了揉头发,神采难堪。宛郁月旦已经浅笑得很镇静,眼角的褶皱微微的抿起上扬,“呃……御梅叔叔,我传闻洛阳银角子酒楼有个很高超的厨子,叫做傅主梅,不晓得御梅叔叔认不认得?”傅主梅啊了一声,更加难堪,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宛郁月旦柔声道,“我还真不晓得御梅叔叔的本名就叫做主梅呢,听到动静的时候真是吃了一惊,也曾经特地去吃过酒菜,御梅叔叔做的糕点真是人间甘旨,可惜鱼肉烹调之技就大大减色。”傅主梅睁大那双清澈的眼睛,骇怪万分的看着宛郁月旦,“你――你――甚么时候去银角子吃过饭?为甚么要特地去吃?”宛郁月旦都雅的眉线稍稍一扬,“因为很想去,以是就去啦。”傅主梅用力揉着头发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真的不晓得该说甚么好。
“这只是桂花,御梅叔叔向来不看桂花吗?八月高秋,赏桂食蟹喝菊花酒,恰是人间雅事。”宛郁月旦柔声道,“十年不见,御梅叔叔还是老模样,一点也没变。”他口称“叔叔”,傅主梅看起来却最多不过大了他两三岁,但听宛郁月旦称呼他“叔叔”,他也并没有感觉有异,他和宛郁月旦的父亲曾经平辈订交,按辈分宛郁月旦的确该叫他叔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