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触及那飞刃的同时，柳眼眼眸掠过一阵寒意，“你——”

推窗而入的人黄衣红扇，状若仍然，恰是方平斋。他跃过善锋堂的大门，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戍守，浑若无事，就如此时踏入玉箜篌的房间只是步入自家的客房，不惊半点灰尘。“七弟。”他红扇一动，“你实话对我说，白云沟之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？乃至——早在朝廷出兵之前？”

柳眼很有些不测，“方平斋？”

“六哥，既然你已下了决计，有一件事你非做不成。”玉箜篌并不在乎方平斋那冷酷的目光，“关于柳眼——”

“啪”的一声微响，她俄然瞧见面前溅起了少量的血花，随即面前一黑，往前倒了下去。“碰”的一声摔在地上的时候她才感遭到胸口剧痛，茫然抬开端来，只见方平斋提起柳眼，举重若轻，就这么飘但是去。按住胸口，插在她心口的是一只雪色飞刃，这类暗器……那天……在少林十九僧要抓柳眼的时候她曾经见过，当时候——

鸡合山庄。

方平斋目不转睛的看着玉箜篌，这小我必然是猖獗的，这是一种很熟谙的猖獗，或者……从某种程度上来讲，七弟和唐俪辞是同一种人，连他们的猖獗都猖獗得那么类似。但六弟已不再有他要庇护的东西，因而那种猖獗就形之于外、露之于骨了。

“哇——”房内的凤凤放声大哭，哭得撕心裂肺，天气暗淡至极，将鲜血垂垂淹没在暗中当中。

“六哥说话一贯算数，”玉箜篌渐渐转过脸颊，“不错，我早就知情，早在朝廷出兵之前，但我没有脱手救人。”他缓缓的道，“对我来讲，对白云沟世人来讲，白云沟存在的代价就是助你规复大周，夺回江山。他们死了，能让你下定决计，我信赖在地府之下，他们都会瞑目。六哥，你不是不能复国，风骚店十年运营，权势早已渗入各家各派，乃至朝廷高低，只要你点头——不管江山或武林都是你的……但你踌躇、你一向在踌躇……”他的腔调很轻柔，声音听起来却很冷，“你若在五年前、或者在两年前能下现在的决计，大周早就复了，天下早就是柴家的，白云沟高低或许都能荣归故里，乃至大家繁华繁华。而你现在才憬悟，现在复国之事已不如两年前那般轻易，禁止在你我之前的有唐俪辞——从这点提及，白云沟世人是死得太迟了，而不是毫不该死。”他冷冷的看着方平斋，“我的实话，听完了你痛恨么？悲伤么？”

“大哥说你要出兵辽国，光复燕云，是真的么？”

但两人都错了。

当一小我对本身残暴到了极限的时候，他就不会再感觉别人身受的痛苦是痛苦。

“咯”的一声轻响，窗棂已开。玉箜篌乌发披垂，正拔了发簪，闻声微微一笑，“你来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