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近觉得本身是在做梦,可看到的这统统又非常实在,让她不能不信赖。
蓦地间,对谭少毅的懊悔和惭愧、被赶到尼姑庵后的心伤与委曲、被人殛毙的惊骇和惊骇、能够重来一次的光荣与狂喜……这些情感交叉在一起,让她终究忍不住捂住脸,“呜呜”哭了起来。
含笑赶快拦住她的手:“少奶奶别碰。奴婢熬了汤药,您感觉伤口疼,不如把汤药喝了,恰是止痛消肿的。”
这儿清楚是她在桂花院的寝室!
含笑和锦葵面面相觑,锦葵小声道:“老夫人罚四少爷跪祠堂呢。”
含笑赶快扶着她:“少奶奶要做甚么?尽管叮咛奴婢。”
老夫民气疼道:“好孩子,你好好养着,等你好了,我让老四给你赔罪。”说着又让太医评脉。
如果光阴真的倒流了,那她应当是回到了嫁给谭少毅刚满一个月的时候。
众所周知,景珠非常腻烦谭少毅,底子不跟他共处一室,经常把谭少毅赶到书房去睡。
有一次两小我吵急眼了,谭少毅伸手推了她一把,她便跌倒了,额头碰到了桌子,流了很多血,她躺在床上养了半个多月才好,从那今后,她和谭少毅的干系就更糟糕了……
但是现在,谭少毅还活着!
景珠的哭声一顿,她呆呆伸手摸了摸额头,被纱布厚厚的包着,一碰另有些疼。
景珠底子没感觉不舒畅,刚才说头疼也是用心装的,就是想见谭少毅,现在见他来了,却只是沉默寡言的站在角落里,便有些不满,娇声娇气道:“祖母,我头疼,是四少爷用心把我推倒的,我要让他将功折罪,在中间照顾我。”
谭少毅也正呆呆的呢,听了老夫人的话也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,只盯着景珠瞧。
门外锦葵和含笑听到声音,赶快排闼出去,一个撩起帐子,一个跪在床边细细安抚:“少奶奶,别悲伤了,您额头的伤口没事,太医说不会留疤,您放宽解,好好养着,很快就会病愈的。”
这顶粉色绣海棠花的帐子是她嫁给谭少毅后谭老夫人赏的,她感觉欠都雅,只挂了几天就让人拿下来收进了箱子里,再没用过。可现在,这帐子还好好地挂着。
她抬起手,看动手上的羊脂玉镯,这是新婚不久谭少毅送她的,没过几天,他们俩吵架,她一怒之下就把这玉镯摔碎了,可现在,镯子也是好好的。
景珠愣愣的,顿时猜到产生了甚么事。
景珠悄悄地躺在床上,眼睛却瞪着帐顶发楞。
景珠本来就是天姿国色,现在病着,面庞惨白蕉萃,更是如被风雨培植的海棠般惹人垂怜。
景珠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,应当是谭少毅推她让她受伤了,老夫人才罚他的。
含笑赶紧道:“奴婢这就去请四少爷,少奶奶别焦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