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想着霍云阳。

“如果本公主本日非要出来不成呢？”霍云阳狠狠瞪了远处的舒轻月一眼，更加气势凌人的说道。

“部属如有获咎，还请公主赎罪。”兵士说道，但还是没有把路让开。

舒轻月记得宁司辰所用的兵器也是枪，但不是这把，这把银枪明显来得更旧，有些年初了，枪头和枪身上各种因苦战而留下的陈迹仍可模糊辨认。固然此枪有些陈腐，却还是令人寂然起敬。可想而知，此枪本来的仆人必然是个很短长的人。

正在兵士摆布难堪之时，杨成英恰好路过。

舒轻月并没有在眼神上和霍云阳一较高低，短短的对视过后，她挪开了视野，看向了别处。舒府和霍家之间的恩仇，不是一两句话能化解的。而她越是去回应霍云阳，霍云阳反而会更加不依不饶，变本加厉。如此，还不如干脆不去理睬霍云阳。

舒轻月想着想着，走到了书桌中间。书桌上没有公文，几本册本摆放得很整齐，她顺手拿起一本书，是本兵法，她翻开，册页面上除了本来的笔墨外，中间还用朱砂加了很多的备注，应当是宁司辰一边看，一边标注的。想来，在排兵布阵上，他还是极其当真的。舒轻月也只是草草翻了几页，便把那本书放下了，再踱步到书架，架上很多书，上至天文，下至地理，五行八卦，甚么都有。舒轻月快速扫过统统的册本，目光最后落在从上往下数的第二格上，靠近书架边沿处，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，木盒盖着盖子，不晓得内里是甚么？

对于舒轻月的疏忽，霍云阳天然是更大的火气。

霍云阳正在气头上，哪能听得进兵士的话，再说了，如果这般归去，她堂堂公主的颜面安在？

本年的天，仿佛比客岁冷得早了一些。

“是……”兵士张口，却不知如何答复，说公首要硬闯东园，天然会获咎霍云阳，但他又不能不回杨成英的话。

“让开。”霍云阳大声斥道，她就不信兵士敢挡她。

书房？向来是公文和密函的安排之地。

直至见到杨成英，霍云阳才稍稍收敛了点。这府里，除了宁司辰，独一不买她账的只要杨成英。杨成英更是对宁司辰唯命是从，有杨成英在，她就别想踏进这东园的门槛一步。再到东园内，舒轻月已经分开树底，回到了房间。

或许是下午的干系，刮起的风比早上寒了些。

霍云阳来到东园外的时候，一眼便看到了园内梅花树下单独站着的舒轻月，两人正面相对，舒轻月也看到了霍云阳。二人目光相撞的刹时，霍云阳仇视的眼神如刀似剑，但是，舒轻月没有霍云阳猜想中的惊骇，一张安静的脸庞竟是波澜不惊。舒轻月的平静，看在霍云阳的眼中，便成了舒轻月仗着宁司辰的包庇而有恃无恐。舒轻月越是一副不觉得意若无其事的模样，霍云阳内心的火气便是越大。霍云阳真恨不得立马冲出来，把舒轻月那张脸扯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