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轻月不谦让，“卒”上移一名，宁司辰也不考虑，“炮”左移一名。舒轻月走“象”，宁司辰走“卒”，一来一回，只见棋盘上的棋子错落开来，两边的棋子也是越来越少。宁司辰每步行棋，倒也不是步步紧逼，倒是运筹帷幄，纵使是舒轻月，也很难禁止住他。

是如许吗？还是第一次，有人对他说如许的话。宁司辰只是看着她，似想要把她看破看破普通。

“我一时忽视粗心。”舒轻月说道。

“无妨。”宁司辰说着，目光又移到桌上她刚画好的那张画像上，她画工极好，人像在她笔下惟妙惟肖，特别是那一双眼，虽不锋芒毕露，却也令民气生害怕。她眼里的他，就是如许的吗？她是怕他？还是忌讳他？

“借用了一下宁将军的笔墨纸砚。”舒轻月浅浅一笑，粉饰着内心的窘态。

“还不到吃晚餐的时候，宁将军要不陪我下盘棋。”舒轻月先突破了两人的沉寂。

“宁将军要它……”舒轻月本想说，他要画像有何用？但看宁司辰当真的模样，她欲言又止。踟躇了半晌，舒轻月才把画像从身后拿出，递向宁司辰。“给。”

她收笔，昂首，这才看到了近在迟尺的宁司辰，刚才太聚精会神了，都不晓得宁司辰何时出去，又在她中间站了多久？

舒轻月集合侧重视力，也没发觉到宁司辰出去，她移脱手中的笔，笔尖落在画像的眉眼处时，停顿了好久，才落笔，她先是画了他的眉，再是他的眼。他有着一双极都雅的丹凤眼，眼形颀长，眼尾斜斜往上延，黑睛内藏不过露，眼神凌厉森寒，冷如冰，深如海，令人不敢逼视，同时又讳莫高深。他孤冷，却又并非无情，他拒人于千里以外，不在乎别人的指导和非议，却又让人感觉，他身上像藏了很多的事……画上眉眼，整张画像便完成了。再看画像，一笔一画把人的边幅勾画得栩栩如生，一眼便能认出是谁。舒轻月画的不是别人，恰是宁司辰。

宁司辰从内里回到东园，一进园，他先是往舒轻月所住的房间看去，房门紧闭，再看，最左边的书房门开着。

宁司辰接过画像，不过他只是拿在手里，没有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