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了，是个阴天，以后，下起了雨。雨虽是毛毛细雨，却也给这本就很冷的气候又添了一分寒意。

那天早晨，她在窗边站了好久好久，她沉思着，本来是想要把一些事理一理，可到最后，很多事反而是越理越乱。

“恭迎贵妃娘娘。”

一个下午，两人都在房间里下棋。只不过，舒轻月和宁司辰都是心有旁骛，二人的话极少，氛围较之前次较着要沉闷很多。实在，有好几次，舒轻月话都到嘴边了，又都没有说出口。她既不好问他畴昔的事，也不好问他有关朝廷上的事，更不好问他宁飞雪怀上龙种的事，对峙的态度，更加成为隔绝在她和他中间的停滞。

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，宁飞雪走到舒轻月面前。

“不下了。”第五局下了一半，舒轻月不下了，心不在焉，下起来也没意义。

“飞雪姐，此次但是要在府上住上几日？”霍宣阳问道。

房外阴雨绵绵，又湿又冷，舒轻月添了一件衣服，呆在房间里半步不出。

辰时三刻，由宫人构成的步队浩浩大荡而来。

“这不，府里上高低下都在为驱逐贵妃娘娘而繁忙起来。”小青也没发觉到舒轻月神采中的窜改，再说道。

一早，宁府世人已在府外恭候，包含舒轻月也在内。

院子里冷风飕飕，二人随后一同进了舒轻月的房间。

宫人掀起銮驾的纱幔，宁飞雪从内里走出来。

“飞雪娘娘？”舒轻月兀自自言自语了一句，飞雪娘娘，那不就是宁飞雪。

那日一早，小青送来茶水和糕点。

“风俗就好。”宁司辰看着她，勉为其难的说道。

这么说来，她很快就要和宁飞雪照面了。

“嗯。”舒轻月点了点头，没留他。

夜幕初垂，明月东升。

舒轻月去睡的时候，健忘把窗户关上，那一整夜，她都能听到内里一向吼怒的风声。

夜越来越深，一朵浓云拂过，遮住了天涯的玄月，夜空蓦地变得乌黑一片。

“飞雪姐。”霍宣阳一手挽住了宁飞雪的手臂。

算起来，舒轻月也在宁府呆了十来日，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，她在宁府的动静，也终究传到了宁飞雪那边。

宁司辰也没要求持续，他一颗一颗的把棋子收好，然后让下人把棋盘和棋子一并收走了。

“也没个外人，用不着娘娘前娘娘后的。”宁飞雪轻拍霍宣阳的手背，非常宠溺，随后再对宁司辰说道。“司辰你也是。”

宁飞雪走向宁司辰，霍宣阳先行迎了上去。

宁司辰和霍宣阳站在最前面，舒轻月则和杨成英以及别的几个将军站在第二排，待銮驾停稳后，世人跪迎宁飞雪。

“那我出去了。”下人走后，宁司辰也站起家来。

东园最右边一间房的窗户敞开着半边，舒轻月站在窗前，她仰着脸，望着上方那片无边无边黑不见底的夜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