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瞠目，半晌哼笑出来，牵涉唇上的伤处一阵扯破的疼，“这是为让我长见地？那我瞧过了，觉着尚可……”

此人今晚有着异乎平常的古怪，沈寰面色深沉，“没有，我胆量还不至于那么小。可你也不至于喝了这点酒，就意乱情迷，这可真不像你。”

说着尽管拿起来，可还没等放在鼻子下头，劈面已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。那味道她恍忽有些熟谙，很像是畴前在辽东时，浅尝辄止过的，一种叫烧刀子的酒。早前的影象顷刻被勾起，她还没健忘，这类酒的味道极是辛辣刺激。

“今儿就免了罢。”他转头看她，端倪间是一派适意的和顺，“我酒量可没那么好，并且有前次的经历，你实在不该再贪酒。”

因而举杯相碰，双双干个完整。放动手来，他笑容规复清澈，“沈寰，你已然成全了我那么多，不如干脆好人做到底，再成全我一道罢。”

她终究品出了些苦楚的滋味，却不敢冒然去切磋，惴惴地问，“你一贯肯守端方的，何需求如许？不是还没除服，如何就非要不醉不归了？”

说着整小我转过身来，他的手臂搭在藤椅上，共同脸上的轻浮，眼中的迷离，闪现出极其少有的，和他这小我并不符合的玩世不恭。

中秋已过，晚间气候还不算太凉。顾承雇好了车马，一应东西业已清算齐备，只待第二日天明便可出发解缆。先到通州船埠，再沿运河水陆南下，至于最后落脚那里，现在却仍然是个未解之谜。

她仓猝向后靠去，伸手抹了抹嘴唇，公然有鲜血在排泄。再看他，嘴上兀自挂着她的血，润红了他的唇峰，和眼中未及消逝的红色交相辉映，生出一味凄绝妖艳的缠绵悱恻。

他腰上仿佛一紧，瞬时又松缓下来。却不答复她的话，只反问道，“你呢？在这里也糊口三年了，有没有觉出一点难过？”

腰上俄然一紧，他一把揽过她，行动快速而狠恶，猝不及防也势不成挡。她被迫贴在他怀里，他粗重的喘气在头顶响起。另一只手则不循分的在她身上游移，从腰上一点点滑落，眼看着就要落进不成说也不成触的隐蔽里。

这话甫一说完，他霍然转过脸来，灼灼又定定的望着她。开初还微微凝着眉，渐渐地双眉伸展开来，眼睛却红了起来。那红色有些妖异，也有些诡谲，是她向来未曾见过的，仿佛异化着暗涌的情/欲，一眨眼的工夫，就把他的清澈冲散的一干二净。

他抬头看看玉轮，半开打趣的模样，“归正要夜饮，还要彻夜达旦，既有这么好的月色相伴，我也不忍孤负了它。”

“纯钧……”她有些不知所措，也有难以倾尽的巴望，“你如何了？是不是很想……”

“吓着你了罢？”他垂下头，笑容自嘲，“刚才那样，你惊骇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