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整小我转过身来，他的手臂搭在藤椅上，共同脸上的轻浮，眼中的迷离，闪现出极其少有的，和他这小我并不符合的玩世不恭。

“不难的。”他不再看她，目光只是落在某个不着名的阴暗角落，“只要你分开这里便能够，分开，去做你以为对的事......以后，不必再返来。”

他晃了晃头，不答她的题目，转而寻那壶酒。然后倾倒在杯中，意欲再饮而尽。

他腰上仿佛一紧，瞬时又松缓下来。却不答复她的话，只反问道，“你呢？在这里也糊口三年了，有没有觉出一点难过？”

她是真的有些活力了，顾承眼底的红一点点褪去，很久过后，只剩下一星燃烧殆尽的暗淡。

他仰起下颌，朗朗一笑，“端方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”转而望她，目光竟透出轻浮的挖苦，“我和你在一起，甚么端方都抛在脑后了，又何必在乎这点小事。”

他专注为她弄些佐酒菜色，人扎进厨房好一阵子，半晌也不见出来。

沈寰心口一团烈火灼烧，这会儿已有了燎原之势。不由分辩，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，“别再喝了，你把话说清楚。”

<不成说>

她靠了好久，感觉内心那片酥/痒方才淡去些。他已半回顾，冲她笑道，“帮我把东西拿出去，我们去外头用饭说话。”

他抬头看看玉轮，半开打趣的模样，“归正要夜饮，还要彻夜达旦，既有这么好的月色相伴，我也不忍孤负了它。”

当然酒还该是她独饮，如许放纵的事，顾承约莫是不屑为之的。

没等她说完，他俄然一手挽过她的脖颈。她的脸，闪现在月光之下，明丽妍丽。她的唇，被完完整全覆盖在他的双唇之间，严丝合缝，不留一点空地。

这话甫一说完，他霍然转过脸来，灼灼又定定的望着她。开初还微微凝着眉，渐渐地双眉伸展开来，眼睛却红了起来。那红色有些妖异，也有些诡谲，是她向来未曾见过的，仿佛异化着暗涌的情/欲，一眨眼的工夫，就把他的清澈冲散的一干二净。

沈寰被他说得一阵酸涩，一汩汩的，从心头涌动至鼻尖。太奇特了，如许的顾承像是中了邪，却又清楚有着温和的神采。他不动不语，只悄悄地看着她，那眉梢眼角就缓缓淌出一段天然风骚。

她佯装不满的摇着头，“我酒量一贯很好的。你是不晓得，当年在家，三个哥哥都喝不过我，我一人能撂倒他们仨。”

说着尽管拿起来，可还没等放在鼻子下头，劈面已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。那味道她恍忽有些熟谙，很像是畴前在辽东时，浅尝辄止过的，一种叫烧刀子的酒。早前的影象顷刻被勾起，她还没健忘，这类酒的味道极是辛辣刺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