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听他安排罢,她甚么都不想了,就如许在他的庇护下,安稳度过余生的光阴也好,起码这一刻,她经心全意感觉满足。
赶紧出声唤她,悄悄摇着,把她抱在怀间。半晌畴昔,她好不轻易咕哝一声,以后长长舒了一口气。幽幽展开眼,茫然无措的张望着,看得贰心口揪着一疼,抚着她的背,轻声欣喜,“没事的,刚才是做梦,醒了就好。”
他自背后搂住她,广大的氅衣包裹上来,围出一方暖和。天气完整暗了,远处稀稀落落的响起鞭炮声,俩人不说话,只在雪地里温馨依偎。
眼角有些潮湿,她靠在他身上,低低哽咽,“纯钧,是你安排的,是不是?你,你在向我求亲么?”
<百年好合>
她双目迷离,埋没水气,想起梦里的画面,一头扎进他怀里,“纯钧,你一向都在,是不是,一向都不会分开我……”
燕山脚下,雪花大如席,比城里落雪要壮阔很多。她蹦蹦跳跳像个孩子,呵动手,哈气连成一团白雾,昏黄中映托着她的端倪精美如画。
好一个可儿儿!她放下门帘,回想着美人娇滴滴的言语,明日还会再来……
幽幽长叹,声音里有着深深忧愁,“可我这内心总不结壮,我们府上仿佛被人下过咒似的,接二连三的掉孩子,都是养到三四个月就没了,怨不得王爷王妃竟日价忧心。我就怕这一胎也养不活,到时候王爷该多悲伤难过啊。”
但是下一刻,天气俄然暗淡,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闯出去,提着刀带着枷,锁拿她生射中最在乎的亲人。和多年前的场景那么像,几近堆叠在一起。她辩白不清,浑身使不出一点力,伸开嘴,冒死想叫想哭喊,却终是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这辈子最要紧的人都凑齐了,聚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家,梦里的事儿真是和乐完竣,她站在一旁看着,内心有说不出的安稳。
隔间主仆双双感喟很久,又相互安抚了几句,才垂垂止住话题。她在这头听着,心机已从画册上转到了方才的言语上。看来这对主仆该是忠亲王府的人,那位姨娘怀了身孕,倘或统统顺利,她将会为忠亲王诞育第一子。但是忠王府的女人经常滑胎,却不晓得是偶合,还是有人用心为之。
“姨娘不如选这个蓝织金裙,这金线勾的纹路和上回元珍郡主穿得差不离,那回她亲口跟王妃说的,本年上用的缎子,江南最新的花腔儿,都叫她穿戴在身上了。倒像是成心显摆似的,也不晓得王妃听了内心很多窝火……提及来堂堂的亲王妃还不如她一个二流郡主……”
“我一个小丫头子的,发发牢骚谁还管得着。”虽这么说着,那头儿声音到底放低了很多,“我们还是挑模样罢,姨娘且放宽解,府里进项再不好,也短不了我们的,您现在但是王爷心尖上的人,要不如何能专许您出来做衣裳、挑金饰外带散心……那冯太医如何说的来着,瞧脉息您这胎十有八/九是男孩,这一落地不就是擎等着封世子嘛,不管如何着,您但是为王府立了大功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