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羽:“???”
明羽:“……”
谢兰心早有筹算,明知故问罢了,这回把话匣子翻开了,道:“明小羽公子,你如果无处可去,我这儿倒有个去处。我一个女人家,即使不怕抛头露面,也怕被人诳哄棍骗,承担里那些金饰……不瞒你说,是我在此做些小买卖的本钱。”
明公的脑袋又缩了归去,在里头闷闷地说:“这就好、这就好……”
两个少年一刚一柔,并马而来,那小的凝目凝睇了汴梁弘大的城门很久,马鞭一指笑道:“明小羽,这就是我与你说过的都城了,地大物博,可不风景!”
明羽不是墨客,没有读书人的“万般皆下品、唯有读书高”的思惟,本来便筹算住下来后,随便找点活干着,挣俩钱,多未几无所谓,够爷孙俩花消就行。
“无妨!”她利落道:“你是朴重人,我信你。”
谢兰心内心发痒,抢吧抢吧,我的就是你的,就怕你不抢!
他思考半晌,道:“找个堆栈,先住下来。”
谢兰心叹道:“你姨母家也真吝啬,都没留我们一顿饭。”
“都城有你们万家镖局分号,你还了镖,不能在那边住着?”谢兰心问。
谢兰心也无处可去,干脆三人同业,先找了个便宜些的堆栈住下,再细细筹算。
爷俩的川资盘费未几,本来够住到来年再回,途中明公病了一场,明羽经心调度,又花光了一半的川资,现动手头这些银子,也不晓得能用到几时。
明羽环顾城内的热烈喧哗,半晌,缓缓点头,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前路未卜,不知可否在这偌大都城有片足存身之地。谢兰心想了一圈,不住点头,回身去敲明羽的房门。
八方来往探友科考、做卖做卖之人,络绎不断,将这座都城汴梁装点得热烈不凡,呼喊喊卖之声充满两道,南北口音纷杂,成了这好一幅乱世图景。
那马车里伸出个脑袋来,满脸菊花褶子,恰是明公。出发时明老爷子自比“廉颇尚饭”,与谢兰心说了三天关于本身年青时大战鲁山匪寇的故事,过了几日,嗓子哑了;又过了十来日,偶染风寒,一起晓行夜住、车颠马晃,差点没要了老命,一碗姜汤一碗药的灌,好歹拖到了汴京。去时是仲夏时节,到时已是秋风寒凉,天朗气清。
“你到了都城后如何办?”
未几时,车里头颤颤传来了一声衰老的呼喊,“公――公子啊,这回真到都城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