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博在帐外咳嗽一声道：“贝勒爷，酒已取来了。”听帐内说道：“拿出去吧。”

鄂博内心一阵地发紧，脊背上不由冒出麻气。从速取了线巾过来，要给贝勒爷裹伤。哪知皇太极猛一抬首，一把打掉鄂博手中线巾，叫道：“酒呢？”胸前乌黑的锦袍上已是血污斑斑。

鄂博上前一步细看，见案面上竟刻满了字，沟划里大多都染满了血迹，但不认得究竟是是甚么字。

鄂博站在帐外，东西张望一回，搓一搓手，向帐内躬身道：“贝勒爷，您也是两天多没用饭了。您……您……，您如此自苦，如何使得？部属再去给你端来。”

鄂博听得帐内幽幽诵念之声停了，但接着又是不止地感喟。

那矮壮男人回道：“贝勒爷，四贝勒爷是赶路赶得急，中了些风寒，并无大碍。方才服了草药，已经歇下了。”鄂博言语恭谨，却并不让开帐口。

不料，皇太极大呼一声：“拿酒来！”猛地看到酒坛就在案上，不再理睬鄂博，伸手就要把酒坛拿来倒酒，不想探身过大，“砰”地一声又跌倒在地几案上。

三贝勒一挥手，鄂博马上杜口。三贝勒道：“可贵你一片忠心。那好，等四贝勒醒了，你转告他，明日一早去中军帐，由他带人去款接朝鲜来使。”鄂博如释重负，躬身应诺：“嗻！”

很快就见鄂博提了酒、包了肉食快步赶返来。到了帐门，放慢脚步，听得内里正自幽幽吟道：“……胡但是天也？胡但是帝也？瑳兮瑳兮，其之展也。蒙彼绉絺，是绁袢也。子之清扬，扬且之颜也。展如之人兮，邦之媛也！”

三贝勒、阿尔萨兰来至皇太极帐前，一矮壮男人躬身躬身施礼道：“贝勒爷。”三贝勒留步问道：“鄂博，四贝勒可好些了？如何没有掌灯？”

三贝勒回至大帐，令阿尔萨兰、穆哈连分头去巡查值哨兵士，本身独坐灯火之下，手把义弟转赠给他的明月宝刀，抚弄一回，感喟一回。

鄂博浑然不懂这莫名其妙的词句有甚么含义。等得内里吟哦之声停息，欲举步入内，却又听长长一声感喟，接着又自顾吟道：“手如柔荑，肤如凝脂，领如蝤蛴，齿如瓠犀。螓首蛾眉，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……”

鄂博听得帐内贝勒爷让本身去取酒来，不由得大是欣喜，忙回道：“贝勒爷，您稍等，鄂博这就取来。”马上回身奔向军粮官营帐。

见三贝勒已经走远，鄂博回身向帐内抬高嗓子道：“贝勒爷，三贝勒爷归去了。”就听帐内一个降落的声音道：“鄂博，那美女可吃得一点东西？”鄂博向后望一望道：“贝勒爷，那……那……”吞吞吐吐，说不下去了。

鄂博悄悄进帐，陡觉一股酒气不知混着别的甚么气味劈面而来。暗中当中摸到几案，放好酒、肉。从怀里摸出火折，吹着了点上灯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