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千里点点头,又问:“那今后你们……”
她固然向来没想过要真的嫁给林如烟,但是乍听他俄然要跟她抛清干系却又不自发的有些难受。林如烟待她是当真不错,结婚前的那段时候每天带着她满山头的逛,说这今后也是她姚千里的山头了,这山上的哪怕一根杂毛都归她管;还喜好将娃儿扛在肩膀上撒丫子跑,逗得娃儿咯咯咯的笑,满山都能听到那笑声;他还说要将娃儿入林家的族谱,寅儿是他的宗子……
又朝前走了一段,林如烟忽而叹了口气,缓缓道:“我会想体例把你弄出去的。”凝眉不知想了些甚么,又道:“只是你要先在大牢里忍耐些光阴,不过……估计那陆将军也不会当真苦了你,多少还是会照顾些的,如许的话,你只消耐烦的等着就行。”
他将“林夫人”三个字说的很清楚,姚千里晓得他说的不是林如烟的夫人,而是林群芳的夫人……但是她并不介怀,心中微微一笑,便在面上也笑了出来,正要开口,却被林如烟俄然过来护到一边,“该说的都说了,你请便,恕不远……快滚犊子!”
姚千里怔住,本来林如烟果然不是没有脑筋的,起码,他清楚的晓得身边人的本性,世上本有千难万难,殊不知只要民气才是最难……
姚千里清楚在他眼里看到了不甘和不舍,而照方才所见,杜子晦也仿佛是很痛苦的模样,现在在转头想来,倒像是有甚么难言之隐的模样。莫非这件事是有甚么曲解?但是又想到这场打斗后那满地的尸身,如林如烟所说,死的那些匪贼都是跟杜子晦出世入死过的,现在却乎能够说是死在了他的手上,纵使是有天大的来由,谁又能去宽恕他,谁又敢去宽恕,谁又有资格去替那些枉死的灵魂去宽恕?
回过甚去看,却见那帮匪贼都血红着眼虎视眈眈的盯着杜子晦呢,却碍于甚么没有轻举妄动。不消想也晓得定然是林如烟的启事,如此,林如烟在这帮匪贼当中的权威便可见一斑,而并不是如传闻中那样,林如烟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头头,白云山真正出主张的是杜子晦……
姚千里笑了笑,只当是没明白他那话的意义,抬首问道:“官兵会如何措置我们?”
姚千里好不轻易追上了林如烟他们的步队,在不远处看到杜子晦竟走在林如烟中间不由一愣,奇特这两人此时竟然能相安无事的站在一起,照先前那态势,即便林如烟不动,前面其他的匪贼们也毫不会看到杜子晦却毫无反应才是……
小匪贼被踢得不明以是,看了看林如烟,又恨恨的看了看杜子晦,不平气的开口道:“老迈,那明显不是你……”却被林如烟又一瞪,小声的哼了一声,委曲的缩到背面去了。
想通了这些,姚千里便尽力收了那些混乱不已的情感,微微呼了口气,偏过甚去看到林如烟,却见他正老诚恳实的走在她身侧,耷拉着脑袋,他这么大的个子做出这副模样来实在好笑,并且还穿戴一身新郎官衣裳,破褴褛烂的,一个衣袖被扯烂了,另一个底子像是被齐齐割了下来,断裂处都整整齐齐……姚千里一窒,“你这衣袖是如何回事,方才明显只坏了一只。”她说完这话,眼睛却直直的去看杜子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