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夜歌低低笑了声，却笑得西凉帝浑身发凉：“你又在怕甚么？”他晓得他当然怕了，当年母后因为中了“离偶然”，他只是因为昕贵妃一句“是不是北秦派过来的细作，想要刺杀他的”，就把她直接关入了冷宫，锁进了一个笼子里。底子没有听母后的一句解释，他永久也忘不掉他偷偷跑到冷宫看到的那一幕。森冷的夏季，为了逼母后开口，承认是细作，他拿了鞭子，亲手抽在了她的身上，鲜血淋漓……他离了很远也能听到母后的惨叫声，响彻全部云霄。

鼻息间涌上的血腥味让楼轻舞神采白得吓人，她晓得再等下去，恐怕会来不及，非论如何她现在就要把师兄带到宫外的别馆，只是等她反反费尽尽力把御书房的门拉开时，混乱的脚步声从回廊绝顶传来，为首的男人一身墨色，而他的身后则是由把人抬着凤銮快步而来。

再一个手刀，把正堕入痛苦挣扎中的凤夜歌砍晕了。

深吸一口气，西凉帝才道：“夜儿，父皇已经活不久了，你就不能帮父皇这一次？”

楼轻舞看着他几近将近癫狂的眸光，顾不得其他，赶紧喊道：“师兄，我没事，你不要动气，快调息。”西凉帝听到楼轻舞这么说，才发觉到凤夜歌的眼睛红得可骇，他仿佛又想到了当初他发疯的那一晚，神采白了白，可心底的执念仍然没有让他松开手，刚强地掐着楼轻舞的脖颈。

“即便是用你的命来换他的？”

他死死攥着心口，额头上滴落出大滴的盗汗，楼轻舞脸白得吓人，她环上他的腰，另一只手慌乱地帮他抹去嘴角的血渍，眼圈急得都要红了。颤抖动手去扯开凤夜歌的衣衿，当目光落在上面班驳的刀疤时，一滴泪珠砸落下来，刀疤上的肌肉和心口相连的处所，玄色的血管触目惊心。

凤夜歌紧攥着心口，眼神里的暴戾在一点点增加，却被他死死压抑住。

他费了很大的力量才勉强让本身推开楼轻舞，后背狠狠攥在了门框上，渐渐吐息：“走――快走！”

西凉帝被他的眼神惊住了：“可当初朕也被蒙蔽了。”他太在乎了，除了皇位权力，他在乎的就是她了，可当初他从她手里夺过匕首，她却要杀他，那种感受，让他完整暴怒了，感觉是她叛变了他。

楼轻舞松了一口气，只是更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，她的目光落在凤夜歌红得在渐渐扩大的瞳孔上，心揪成了一团：“师、师兄？”